庆安镇朱宅中,院中整整齐齐列着两队家丁,厅门前站着一人,那人身高不足六尺,头脚两处尖而小,当中的肚子却是大的出奇,两撇络腮胡挂在嘴边,一张猥琐且油腻的圆脸上堆满了皱纹,身上一整套的锦绣袍衣,着实一副憨逼样儿。
此人正是当地最大的富商——朱宏。
朱宏身后一字排开八个女人,与朱宏那般既丑又老的面容相比,他的八个老婆当真是仙女下凡,貌美如花。
八个女人小声嘀咕着什么,脸上略显忧色。
院中的家丁各个脸上带伤,鼻青脸肿,低着头等待发落。
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一副担架进了大门。
担架上蒙着一张白布,众人神色匆匆,脸上铺满伤感之色,一个个似死了亲爹一般。
朱宏远远看见那张白布,眼睛往上一番,险些晕了过去,亏得八个老婆上前扶住,齐声唤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一人进到厅中取了一杯茶水,让朱宏缓缓喝下,这才醒了过来。
此时,管家模样的人已经将担架放在了阶下,众人站在一旁,浑身不住的哆嗦,似乎是见到了鬼影一般。
朱宏被八个夫人扶着缓缓起身,看着阶下的担架,嘴唇微颤,浑身发抖,眼中露出一丝恐色。
他弯着身子一步步挪到担架前,右手颤抖着揭开了担架上的白布,一副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担架之上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朱铭。
朱铭的胸前血渍满满,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液,双眼紧闭,嘴唇发青,面孔惨白,已经死去多时了。
朱宏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眼中热泪顺着脸上沟壑滴滴落下,口中含糊不清的哽咽着。
朱宏生平最疼爱的便是他唯一的儿子,自己早年一直打拼生意,知道年近四十才生活安定,为了延续朱家香火,朱宏每年都要纳妾,八年时间娶了八个老婆,总算是二老婆争气,在自己四十五岁的时候生下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子嗣,十八年过去了,朱宏已经年过花甲,想要再添子嗣已经是不可能了。
八个老婆挤到担架前,看着朱铭的尸体,皆是惊的叫了出来,二老婆付蓉惊的花容失色,一场撕心裂肺的大哭之后,当场便晕了过去。
朱宏哽咽道:“老二,让所有人都下去,我想一个人和铭儿呆一会儿。”
朱二招了几个丫鬟搀扶着二夫人,其他七个夫人也是带着丫鬟回了后园,院子中的家丁也是被朱二支退了。
众人走后,朱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抱着儿子的尸体痛苦起来,丧子之痛让他几度险些昏厥过去,老泪纵横也难唤醒自己的儿子。
朱二站在一边,小声哀婉叹息,不住的规劝老爷节哀。
许久过后,朱宏停下了痛哭,拭掉了眼角的泪,起身依依不舍的盖上了白布,缓步到中庭,声音沙哑道:“这究竟是谁干的?”
朱二躬身道:“老爷,少爷是被一个叫林峰的玄清宫弟子所杀。”
朱宏深吸一口气,沉了沉声音道:“玄清宫!又是玄清宫!清虚,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这一次,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为我儿子报仇。”
朱二道:“老爷,是不是……”
朱宏摆手道:“暂且不急,可不能便宜了玄清宫,我要慢慢的折磨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朱宏可不是好惹的。”
朱宏理了理心中的悲痛,起身道:“你带上我的亲笔书信前往东帝学院,将书信交给一个叫江天风的人,他看完书信,自会跟你前来。这一次,我要让玄清宫上下鸡犬不宁。”
朱二回道:“老爷,那少爷的尸身是不是即刻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