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聂沧澜却丝毫也没有后湍准备,他双脚不聂不八,望着刘婆婆这招迅若雷霆的一击,好像傻了,一时不知用那一招去接才好,直等到刘婆婆杖势离头顶只有三尺光景,才长剑一竖,抬腕朝上点去。他这一招简直毫无招式,只是看到杖头下落,才想用剑尖一顶。
刘婆婆暗暗哼道:“真是个初出道的傻子,老婆子若是真要取你性命,这一下你就会被我鸩杖击成肉酱,仅凭区区一支长剑如何封架得住?”
心念方动,杖头已经往下沉落,耳中只听“叮”的一声,剑尖居然一下顶住了下落的杖势,停在空中,再也压不下去!
这下可把刘婆婆看得大吃一惊,她做梦也无法相信一支薄薄的长剑竟能顶得住她八十斤重的鸩头杖!
不,她这一瞻乌云盖顶”,除了鸩杖净重八十斤外,还应该加上自己挥出时贯注的内力,两者加起来,少也有四五百斤以上,这子那来这么深厚的功力?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贯注在剑上,长剑早被压断了
刘婆婆方才过:“三十年前多少成名人物败在我铁鸩婆这支铁杖之下,”这倒不是吹的,许多成名人物,就是败在她这瞻乌云盖顶”之下的。她自然不相信聂沧澜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伙子,能有多大修为?口中嘿了一声,足尖点处,一个人已离地数寸,右腕运劲,一股真力贯注鸩头杖往下压去。
她那里知道聂沧澜练的“乾真气”业已贯注剑尖,聂沧澜原也只想把她钢杖顶住了就好,是以并未再催动真气。她这一加重力道,聂沧澜只觉对方下压之势突然加重,只好吸了口气,催动真气朝剑尖上冲去。
这一下双方发动虽有先后,但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刘婆婆双脚堪堪离地,陡然间只感到对方剑尖上好像涌起一股无形劲气,把自己钢杖杖头凭空托起了一尺多高,杖头托起了,她一个人自然随着离地高了一尺光景,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定睛看去,原来自己连杖带人,并不是被他剑尖顶起来的,聂沧澜长剑依然停在原处,杖头和剑尖相距已有一尺来高。那是自己的杖头是被他从剑尖上冲出来的真气所托起来的了,此人年纪,竟然会练成这等无上神功!
刘婆婆此刻当真看得胆颤心惊,她自然知道像这样比拼上内功,对方如果不先收回真气,自己只要稍微大意,非死即伤。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内力绝非聂沧澜的对手,此时自然更不敢贸然收手。
一时之间,急得她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一颗颗的绽了出来,握杖的右手也渐渐起了轻微的颤动。
聂沧澜并不知道刘婆婆已经尽了全力,再下去就会要她的老命,忍不住抬头叫道:“刘婆婆,你可以住手了,这样硬拼,多没意思?在下不和你比了。”
话声一落,缓缓收回真气,他还怕刘婆婆乘胜追击,使出“避剑身法”,轻轻一旋,便自闪了出去。
耳中只听“蓬”然一声大响,似有重物坠地,急忙回身看去,只见刘婆婆跌坐地上,胸口起伏,只是喘息,满脸俱是汗水,心头不禁大奇,自己并没有伤她,她怎会跌坐在地的?
赶紧奔了过去,歉然道:“刘婆婆,你没事吧?”
刘婆婆先前还以为聂沧澜故意讥笑于她,但看他一脸歉疚不安的神色,却又不像有假,心想:“原来这伙子连自己也不知道内功修为已经到了如何境界,自己倒是错怪他了呢。”一念及此,就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扶杖,徐徐道:“老婆子没什么,少侠年纪轻轻,内功精纯,老婆子当真看走眼了。”
聂沧澜问道:“刘婆婆,咱们要不要比下去?”
这话如果出之于老江湖之口,就变成讽刺了,但刘婆婆已经看出聂沧澜虽有一身高不可测的内功,但却涉世未深,闻言只低嘿了声道:“老婆子已经落败,何用再试,你可以进去了。”
话之时,用手指了指右首一道门户,聂沧澜还剑入鞘,放回兵器架,抱抱拳道:“多谢刘婆婆指点。”
依言朝右首一道门中走了进去。门外又是一个院落,院落中放着十几盆花卉,阶上湘帘低垂,阒无人声。
聂沧澜走上石阶,便停了下来,问道:“里面有人吗?”
只听屋里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进来。”
聂沧澜掀帘走入,这间屋中依然没有什么摆设,地方相当宽敞,中间站着一个谈金脸的青衫人。
只要看他气度,就相当温文尔雅,尤其双目炯炯有神之中,还流出蔼然温和之色。他看到聂沧澜走上,就微微颔首,问道:“你就是聂沧澜?”
聂沧澜连忙抱拳,应道:“晚辈正是聂沧澜。”
青衫壤:“你是白鹤观松阳道长门下?”
聂沧澜心想:“方才刘婆婆要试自己武功门的剑法,这回听他口气,大概要试自己白鹤门的武功了,这到底为了什么?”一面答道:“是的……”
他只了两个字,就抬目道:“晚辈是在路上遇到一个穿青衣的人,他要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