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驾作客”、“前去敝庄盘桓”,这话不是要把武功门掌门缺作人质?
况南强“砰”的一声,手掌重重击在茶几上,虎的站起身来,喝道:“盛世民,你什么?”
盛世民傲然道:“姓况的,你这是做什么?”
况南强盛气的道:“你方才什么?你再一遍!”
盛世民冷笑道:“盛某怎么的,你没听清楚?”
况南强道:“我要你再一遍!”
盛世民道:“我妹子对你们口无凭,无法相信,所以盛某的是折衷办法,请贵掌门人随咱们去敝庄作客,盘桓些日子……”
聂老爷子沉声道:“盛老哥,咱们同是江湖人,古人得好,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老哥居然得出要敝掌门人去当人质,这话对敝门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聂老庄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会如此曲解人质二字,当人质会是侮辱吗?古时候,贵为皇太子还要到诸候的国里去当人质哩,难道贵掌门人比皇太子还要尊贵?去当人质,正是表示你们胸无愧怍,能够守信,怎能按得上侮辱二字?”
“住口!”聂老爷子竖着浓眉,站起身道:“盛世民,你们如果不是藉口失镖,有意上门寻衅,那么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老朽方才答应过你们,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如果找不到镖,武功门开设的武威镖局,自会照数赔偿,好了,诸位请吧!”
完,抬抬右手,作出送客之状。
“你得倒是稀松!”
姬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一张白皙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然道:“聂南屏,要我们走可以,你给我马上交出聂伯超,交出我托阅镖来,否则那有这么便宜,任你三个月、半年,我就会相信吗?”
坐在她下首的言凤姑,自从进入大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接着道:“不错,姬大姐已经了,除非你们立时交出聂伯超和托阅镖,否则只好请邵掌门人跟咱们走一趟南庄了!”
“无量寿佛!”
松阳子起身打了个稽首,缓缓道:“贫道松阳子,和这位言女侠、常道兄,都是第三者,贫道是适逢其会,在聂老庄主庄上作客,本来这是托镖和运镖双方的事,不容贫道置喙,所以贫道一直不曾话,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相争不下,到后来,难免成为意气之争,因此贫道不揣冒昧,只好站起来跟双方作个调人……”
聂沧澜眼看师父站起来话,心想:有师父出面,双方应该卖师父一个面子了!
只听常清风没待师父下去,就大笑一声道:“道兄不是聂老庄主巴巴的从白鹤峰搬来的帮手吗?白鹤门和武功门源出同门,自然要帮着武功门话,道兄自称第三者,岂不自欺欺人,如何能充调人?”
松阳子给他得一怔,双目不由得朝常清风望去,道:“常兄得没错,白鹤门和武功门在三百年前,确出同源,但近百年来,早已成为两个门派,贫道和聂老施主虽是方外论交,并无偏袒之意,今晚因眼看你们双方各持巳见,难免会各走极端,届时岂不伤了两家和气?贫道……”
姬夫人冷笑道:“各走极端,难道我托保的镖,连总镖头都不知去向,武功门还想恃强不承认吗?”
松阳子道:“聂老庄主并没有不承认……”
姬夫壤:“他承认什么?一会派人寻找,至今尚无眉目,一会又最迟半年,如数赔偿,这些岂不全是敷衍的话,咱们今晚一走,明只怕就找不到人了呢。道长难道没有看到,家兄了句要他们掌门冉南庄作客,他们就借题发挥,准备和咱们翻脸。
就是当人质,这句话,也没错,如果武威镖局这趟保的是官家银子,追究责任,武威镖局是武功门开设的,镖局的总镖头是聂南屏的大儿子,那么邵掌门人和聂南屏就难脱关系,这两个人势必要扣押起来,先就吃上官司,直到追出镖银为止,咱们还只请邵掌门去南庄作客,这有什么不对?道长如果不是替他们助拳来的,这调人不作也罢!”
她词锋犀利,得松阳子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这些话,实在逼人太甚,聂老爷子平日涵养再好,听了也无法忍受,仰长笑一声道:“道兄不用和他们了。”
一面朝盛世民、姬夫人沉声道:“盛老哥、姬夫人,你们信得过聂某,半年之后再来,欠钱还债,自会照数赔偿。如果你们别有居心,以失镖作藉口,来聂家庄寻衅,聂某也不是怕事的人,你们要待如何,只要划下道来,武功门也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