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信任您,所以才把这生杀大权给了您,几十年来,圣就是因为有了这权力,才能一路过关斩将登皇位的。
殿下不是也要继承皇位吗?那个向攀登的石阶难免就会有亲人的血,圣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殿下是圣的儿子,又怎么可能避免?”
“婉儿你不要说了!”显疯狂地挣脱了婉儿,“你已经如此残忍了,可我的心还是肉长的,与其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就像二哥那样,让那个疯子成为凶手,让她永遭后世的唾骂!”
“没有用的!”
婉儿突然变得无比冷,她看着李显的眼神也仿佛由冰雪凝聚。
“没有用的,既然李弘和李显都已经成为了阶梯,那么再多你一个又有什么不同?后世的骂名已经悬在那了,你死了又能为它增加多少份量?
何况即使你死了,也根本改变不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孩子的结局,你救不了他们,过来,让我帮你包扎好头的,来吧,过来,让婉儿帮殿下把脸的血擦干净,好吗?”
显竟然乖乖地走到了婉儿身边,低声无助地哭诉着。
第二天清晨,那份由婉儿起草的诏书果然被按时送到了女皇的寝殿。
女皇昏昏欲睡,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了那份赐李重润,蕙仙,武延基死的诏书。
但是,当婉儿在朝廷宣读那份诏命时,圣确实是坐在她的龙椅的。
她无动于衷,她或许正在昏睡,或许,她在享受着这个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她的脸甚至有了一丝看不出来的快意,她知道她不仅又一次杀了人,同时她还又一次折磨了人。
她就是带着这样残忍的快意,用眼角斜看着那受尽了折磨的太子和婉儿。
她也用昏花的老眼看见了李显头被包扎的伤口,她可能在想活该,这就是你教子无方的教训。
女皇还很得意,因为她到底还是为她的张氏兄弟申冤报仇了,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几个黄口小儿,她甚至都没见过他们几次,但张氏兄弟却是和她朝夕相伴的。
对女皇来说,死个把儿孙不算什么,她要让天下知道,她依然是大周的皇帝,她依然是至高无的,是谁也碰不得的。
而她的那两个宝贝,同样也是谁也碰不得的。
婉儿低声宣读着那一份诏书,大殿里一片肃然,仿佛空气也不再流动,满朝文武都被震惊了,在沉默的寂静之后,开始了一声一声的叹息,而至一片唏嘘,人群中甚至传来了阵阵时隐时现的抽泣声。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为挽救那几个年轻的生命而同女皇一搏,孩子的父亲都尚且无能为力,他们又能怎么样?
无论大殿怎样的慨叹惋惜,女皇都已经听不见了,她已经耳聋眼花,并且时常被瞌睡带走,她累了,她毕竟是为这个决定消耗了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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