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奴婢和圣也很接近,能屈能伸,可惜庐陵王就缺少这一份通达,他总是那么容易就被冲昏头脑,得意忘形。”
“婉儿这些话是说给朕听的吗?”
“不。”婉儿微微摇头,“奴婢只是更了解太后,知道她所喜欢的是一种怎样的合作方式。”
“你是说朕的方式还不够好?”
“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奴婢只是希望圣能在这个皇位坐得更久一些。”
“你认为朕能坐得长久?”旦反问道。
“奴婢认为唯有陛下最聪明,因为陛下从来就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合适得体,陛下既像是在尽心竭力履行着天子的使命,又事事让太后感受到大权在握。”婉儿耐心而详细地解释着。
“那你就是说朕很卑鄙了?”
“这里没有人是不卑鄙的,陛下的三个哥哥总是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能审时度势,他们看不清朝中的局势,也看不清他们的母亲。
所以奴婢不希望陛下效仿您的三个哥哥,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丢弃了生命,婉儿希望陛下能深谋远虑,毕竟陛下您还年轻,来日方长。”
“朕记住婉儿的话了。”一向淡漠的李旦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朕知道婉儿的好意,朕什么都明白。”
“陛下才是最明智的,婉儿愿意帮助陛下。”婉儿微微一笑。
一次心血来潮的简单却又意味深长的对话,就定下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某种基调、某种默契、某种联盟。
[话说婉儿,你有没有想过坐那个皇位]
李旦走后,江晓突然发声问道。
“皇位?你又在拿我开玩笑了。”婉儿笑着摇了摇头。
皇位?
那不是女人可以坐去的,这是历朝历代千年传下来的规矩和阻碍,即使强势如武太后,也只能成为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哪怕她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层布帘的距离,但这一层布帘,有千斤重。
武太后这个先帝的女人都尚且不能,更何况她这个只是挂着先帝的才人的名号的奴婢?
[我是说真的,那个老太婆是绝对不甘心于现在这个位置的,如果你想的话……]
“我没有想过。”
[那行吧,就当我没说]
江晓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