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苑后,顾婉清还是觉着心中郁气未解,于是便寻了纸笔过来,专心的练着字。
她的字是顾家老爷手把手教她的,不似寻常姑娘的纤弱字体,而是颇为大气的楷书。
练着练着,顾婉清便觉心中沉静下来,心绪安宁,没有烦躁的情绪。
直到练了好几张纸,顾婉清动动脖颈正欲继续时,余光却看到身旁磨墨的红杏明显心神不宁。
见她望来,红杏停了动作,欲言又止。
微微挑了眉梢,顾婉清放下毛笔。
“可是有什么事?”
红杏咬了咬唇,终是小声道,
“姑娘,知府大人有事寻您,您……可能再去一趟?”
李明阳是不好私下来南苑见顾婉清的。可是之前顾婉清受的屈辱她也是看在眼里。
红杏低头,只觉得万分为难。
顾婉清叹了口气,看了眼外头天色,又拿起了毛笔。
“你去寻他,若有事书信即可言明。”
总归她也不好再去一趟。
顾婉清说完便又练起字来。一旁的红杏怔然了会儿,而后便走了出去。
大约两柱香之后,红杏拿了书信回来。
“姑娘,奴婢去为您端晚膳。”
红杏说着把书信递给顾婉清,而后便快着步子离了去。
柔软带韧的纸张散发着雅致的墨水香气。顾婉清把信纸打开,看到里面的“马玉”二字后神色微变,手不由自主的抚向脸上那道快要淡去的伤疤。
默默抿了抿唇,顾婉清把信纸折叠,而后引至烛火前,任其被火舌舔食……
月上梢头,苏暮才带着一身寒气归来。
似是遇上什么事情,苏暮周身情绪压抑的很,见她望来时,他眸中情绪方才隐了些许。
“怎的还未睡?”
苏暮说着从她手中把书卷取走,而后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先去净身,你且先睡着。”
顾婉清乖巧点头,而后看着苏暮进了净室。
不知过了多久,苏暮才带着水汽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