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颜这会儿恢复了些冷静,那过溪居离她所住的牡丹楼远的很,衍哥哥若有心来找她,就算不认府里的各处院落,也不至于摸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简直是往离她相反的方向去。
快六年了,六年时间他都没踏足过宓城一次,更别说城主府,怎会突然在今晚为了她来这里?这么想想,萧凤颜也觉得不大可能。
现下她的心绪也被搅乱,幸好欧阳挚没有再来留宿,否则她都没心思服侍欧阳挚。
要说最淡定的就是木夕暖了,自萧承衍离开过溪居,她根本不担心萧承衍会走不脱,该睡觉就睡觉,没有去关注过溪居之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待到天明,萧凤颜疲累地起身,见云雾不在,想起昨晚她说的话,猜想她是去打听昨晚的事了,唤了其他丫环来梳妆一番。
等吃了早饭,云雾才姗姗来迟。
萧凤颜屏退左右,留了云雾说话。
云雾道:“夫人,奴婢专门去了过溪居,还未走近,便有守卫拦我,说是城主吩咐了,不让进。不管奴婢找什么借口,他们都不听。奴婢怕惹人怀疑,省的被城主知道,便没再追问。奴婢心里就怀疑里头是住了人的。于是奴婢又去门房处打听,问昨日有没有人入府后没再出去的。门房像是得了特别的吩咐,闪烁其词,不告诉奴婢。幸好奴婢一个相熟的小厮看到昨日的情形了,他告诉奴婢,确实有人进府后没再出去。这人,还是个女子。”
“什么?女人?你是说城主金屋藏娇?不可能,”萧凤颜否定道,“城主虽然花名在外,但从来不会把女人带进府里来。”
“夫人,不是那等女子,正好这小厮认得她,就是风暖堂的木夕暖。”
“木夕暖?”萧凤颜大为诧异,她平时都在后院,前院欧阳挚见了谁,她一般不会去打听,是以昨日木夕暖入府,她并不知道。
木夕暖怎么会来城主府,她就算要找欧阳挚,让人传个信,欧阳挚自会出去见他,用不着她特意过来。她在宓城的两个月里,可一次都没来过城主府。想来她昨日过来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来的光明正大,有人看见,应该不会有错。
来就来吧,怎么还住下不走了呢,她明明是有地方安置的。
云雾说:“夫人,听说衍公子正是昨日才到的宓城,木姑娘昨日便来了咱们府里,还住下不走了。当晚衍公子便潜入府里,还是去的过溪居。奴婢猜,过溪居里定是住着木姑娘。夫人别忘了,木姑娘在宓城是风暖堂的大夫,可在安城,她还是衍公子的九夫人呢。她是逃到宓城来的,不是衍公子放她自由的,所以她仍是衍公子的九夫人,衍公子是要将她带回去的。”
萧凤颜越听越心凉:“你是说,衍哥哥是为了带木夕暖回去才时隔六年突然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再次踏足宓城?木夕暖突然来府里,还住下了,是为了躲避衍哥哥?当晚衍哥哥潜入府邸是专门来找她的,所以他根本就是冲着过溪居去的,对吗?”
云雾看出萧凤颜有了伤心之色,劝道:“夫人,再怎么说木夕暖也是衍公子的妾室,一个妾室怎可如此胆大妄为,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衍公子抓他回去是理法之中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管是继续留着,还是弃妾,总要带回府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