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嫣就这么被一路押回了申屠府,一路上叫叫嚷嚷的,好不凄厉,木清霜竟没命人塞住她的嘴,由她喊去。如此一来,一路上围观的人就更多了,怕是如今没人不知道申屠府这段公案的。
人都散了,木夕暖却留了下来,好似有默契一般,木清霜也没急着离开。
“木清霜,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看不起我,人前也照样羞辱我,今天却张口闭口称我为姐姐,现在没人了,你就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木夕暖问。
此时木清霜也没再装样子,露出怨怼的眼神来:“你当我想这么叫吗?我从来没把你当姐姐,你也确实与我木家毫无血缘关系。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就算你有城主护着,我也是不怕的,可是我如今在申屠府的地位得来不易,你却知道我无法有孕的事,若是你将此事告诉申屠斯,我还怎么混下去?你手上握着我的把柄,我只得讨好你,顺着你的意。”
若非木清霜提起,木夕暖都不会想到这是个很好的痛处,有了这个,木清霜不得不投鼠忌器。而木清霜极在乎自己,才会把所有对自己的不利的事想一遍。这么说来,她今日反常的表现,倒是说得通了。
“如今我们同在宓城生活,我不求别的,我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木夕暖道。
木清霜说:“这落嫣是个意外,我一时没处理干净,才惹出今天的事来,无端牵扯了你。你放心,我会把她处理好的,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
木夕暖想,看来今天的事并不是木清霜幕后操控的,实属落嫣个人行为。于是也就没再疑心木清霜了。
两人分了手,各自回各自的地方。
无人时,木清霜才露出阴凉的冷笑来。
木夕暖,你也是会被我骗的嘛。你装模作样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我还给你。
“月桔,这次的事办的很好,赏他们。”木清霜显得很高兴。
“是,夫人。还是夫人有办法,这么一来,此事完全是落嫣自己闹起来的,根本无人指使,木夕暖也没法怀疑到夫人头上。”
木清霜笑着眯起眼,她是没有指使落嫣,却也是受了她的引导。
她命打手在灌落嫣毒药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透露那药是木夕暖准备的,因着木夕暖和她曾同为木府姐妹,落嫣想当然地以为木夕暖和她是一伙儿的,那毒药也出自木夕暖之手。她给落嫣灌的毒药不会致人死亡,但会难受至极,像差点死了一般。对于落嫣这样本就无助,又经历一番生死的人来说,就有了豁出去的胆量。既是豁出去了,还管什么对方权势有多大,纵是有城主撑腰,她也敢告。
然后木清霜出现,收拾了落嫣这个残局,人前表现的讨好木夕暖,好似忌惮于她的样子,私下却不能再那么装样子,反而太假,令木夕暖怀疑。这么一来,配上她那番理由,木夕暖便不会疑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