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
木夕暖也是六岁遇到了师傅,开始学医。有亲爹爹从小教授,又是不一样的滋味。木夕暖有点羡慕他们一家的生活,从小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下。她和她母亲,却享受不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照顾和疼爱。
“你如何看待女子当大夫?”木夕暖问。
这个问题对多数人来说已经算惊世骇俗了,尽管她在安城时就是以女大夫的身份示人,可这是极少数的情况,放眼全国,能找出几个女大夫来?便是有,也是受人轻视,极难得到平等看待的。所以在宓城,她才以男人身份示人,但她打算好了,总有一天要恢复女子身份,或许这一天很快就到。她突然就想听听同样身为大夫的钟杭远怎么说。
不想钟大夫对这个问题反应不大,回道:“只要医术好,还计较大夫是男是女做什么。世人对女子总太苛刻,我认为,女子也能做得大夫。”
木夕暖笑道:“你若愿意做我风暖堂的大夫,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钟大夫略略吃惊道:“你不介意我出自福寿堂吗?”
“风暖堂和福寿堂有竞争关系,我又与申屠斯结了梁子,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与申屠斯不合,就不会招用给他干过活的人?你看这次来风暖堂应聘的大夫中不少出自福寿堂,我也没有拒绝了出去啊。我只看为人和本事。”
钟大夫感激地对木夕暖行礼。
木夕暖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同意。”
“公子请说。”
“你女儿既已开始学医,这年岁又是学习的好时候,我想让她和你一起来这里。就算做个药童吧,我要做一些成药,她可以帮我打下手。若店里不忙的时候,你也可以教他医术。你可愿意?”
“公子你……”这下钟大夫越发感激木夕暖,忙要行大礼,被木夕暖拦下,钟大夫道,“公子这是在照顾小女,我哪有什么不愿的。小女自小乖巧懂事,定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
他平日白天在医馆坐堂,晚上有时还要出急诊,能教女儿的时间很少。女儿一心想学,可家中的学习条件怎比得上在医馆学习来的好。日日待在医馆耳濡目染,才是最好的学习法子。叫他心里怎能不感激木夕暖。
“不过我可没工钱给她哦。”木夕暖玩笑道。
“哪还敢要工钱,小女能从公子处学点皮毛就已受用无穷了。公子与黄大夫那次比试,给病人开的胆瘾的方子,吃了竟有如此效果,我敢说,整个宓城,没有一个大夫能做到如此。我教小女的本事,未及她待在公子身边学的多。”
她原还担心钟大夫不知她是女子,会因为男女之别不愿把女儿放她身边,不想他倒是看得起她,答应的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