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柜见木夕暖这么说,也觉有些道理,可若真交给木夕暖给儿子诊治,他仍是不放心啊。
木夕暖见段掌柜有迟疑,说道:“左右现在大夫还没来,让在下先看看小哥儿的病情,我不开方子,小哥儿也不用我的药,你不用担心我会治坏了他。”
想到这位程公子平日待人也不错,又只是诊脉而已,不用吃她开的药,没有影响,段掌柜这才答应。
木夕暖进了里屋,一股药膏味,光闻味道,她都知道那是什么药膏了。孩子他娘就坐在床沿上,暗自抽泣。
孩子他娘让开,木夕暖便到床前为孩子诊脉。
这一诊脉,木夕暖便觉得奇怪了。既非受寒,也非伤口发炎所致,而是肺火过旺所致。而且这肺火旺盛,像是有什么东西引发的。
她又转而检查了腿伤处,孩子伤在膝盖,正缠了纱布,她一摸骨,便发现腿骨歪了,没接上。不能说是那大夫没接正,许是晚间孩子挣扎,骨头又歪了。可这大夫的手法,却很有问题。
木夕暖又问段掌柜要了大夫开的药方,伤病也是要内外兼服的,只是开药方时,要特别注意内服的药物与外敷之药有否相克的。而这药方里,分明就有一味药材与那药膏相冲,才导致引发孩子肺火大起。
她心里知道该怎么医治这孩子,那骨头歪了,也该快些接正的。只是她眼下没法动手,段掌柜还不准她乱动。
“程公子可有看出小儿的症状?”段掌柜问。
木夕暖道:“在下心里有数了,事先答应了掌柜的,不介入治疗,且待大夫来了后怎么说。若他诊治有误,在下少不得要与他对质一二。”
段掌柜仍是疑心木夕暖并无医术,说不出话来才这样敷衍搪塞罢了。于是一家人就等着大夫过来,木夕暖也不走。
大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据说就是日间看诊的那位大夫。
见他还有些睡眼惺忪,把脉看诊也有些有气无力,木夕暖心里就着实气恼。来的这么慢也便罢了,人命关天的事,他还这么马虎对待,怎么当的大夫!
那大夫看完病后,说道:“无妨无妨,肺火过旺罢了,想是伤口疼痛,小孩子嘛,哭喊的久了,肺火上来了也是有的。我开一剂败火的药,把肺火降下来,烧自然就退了。”
段掌柜放下心来,又好生引大夫去写方子。
见大夫再没话说了,木夕暖才开口道:“大夫,你只把脉,便不看伤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