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人欢喜道:“因我前阵子心口疼,胃口就变得不大好。可是我运气,叫我找到一种开胃的蜜酿。我喝了几日,觉得味道十分不错,想着咱们几个在府里同病相怜的,就想拿出来与你们分享。心里苦的人,喝点蜜酿,总归嘴巴里不会苦了。说不定心里也会好受点呢。”
说着便叫自己的丫环拿了一壶蜜酿出来,并几样糕点。
“光喝蜜酿多单调,所以我着人配了几样糕点,也是不错的。咱们几个边吃边喝边聊,岂不痛快?”八夫人说。
木夕暖打量了八夫人一番,今日八夫人透着古怪,面上功夫做的这般好,可又实在看不出她的来意。
她的目光正好接到八夫人的目光,八夫人依然笑着,不惧木夕暖打量。
四夫人有了退意:“八夫人神神秘秘地拖了我来,我还当什么事,原来就是闲聊。我今日身子乏的很,若要痛快聊天,我怕是精神不济,陪不得你们了。你们俩聊吧,我回去歇一会儿。”
八夫人拉住了四夫人:“四夫人可不是扫兴吗,虽说是闲聊,可难得是咱们几个聚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可不多。难得来了,哪有这么快走的道理。九夫人,你说是不是?”
木夕暖微微觉得今日八夫人的目标像是四夫人,便附和道:“八夫人说的是,我们几个,还真难得能聚在一起吃喝的。四夫人就当给八夫人面子,听我们唠唠嗑也好。莫不是我这地方被少主厌弃了,你嫌了我?”
木夕暖一番以退为进,四夫人便不好再走。而且她和八夫人都注意到,现在木夕暖对萧承衍的称呼,又变回了“少主”。莫不是两人当真闹掰,没有可转圜的余地了?
待大家坐定后,八夫人说:“我们几个私聊,别让几个丫环杵着了,让她们到门外候着,不许听我们说话。”她说的娇俏,没人疑心什么,就都遣了丫环出去,关上了门。
八夫人为木夕暖和四夫人都倒满了蜜酿,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说着举杯,其他二人也共同举杯,但碰杯后,三人却没有立即喝。
四夫人不放心八夫人带来的东西,更何况今日八夫人这么反常,总觉得有事。她知道木夕暖擅医术,能辨毒物,便等着木夕暖先喝。
木夕暖自也防着八夫人,酒杯放到鼻尖细闻了闻,脸上笑靥如花:“果真是好东西,闻着都甜。”
八夫人眼见着木夕暖这番情态,眼中笑意深沉:“我就说是好东西吧,不好的东西我能邀你们尝吗?”
木夕暖仍未喝,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八夫人也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喝?可别是有什么企图吧?”
这话落下,八夫人和四夫人的心头俱是一颤。
木夕暖已经闻出这杯蜜酿里掺了毒,或者说,这一壶蜜酿里都掺了毒。她们的三杯蜜酿皆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她的有毒,那么她们俩的也有毒。
这令木夕暖越发瞧不明白了,若说八夫人趁机想毒死她吧,那也用不着连带着她自己三个人都毒死吧?而且这毒挑的也是奇怪,她若存了毒死人的心,大可挑个无色无味的毒药下在里面,兴许她都未必能察觉。可偏这里面的毒药是不难辨别的,只要是大夫,一闻就闻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