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他怎么会让我有机会做他的妻子,那个位置,他就想空着。他以为我不知道吗,一边如寻常般和我行房,一边却暗中对我动了手脚,那些个我对其他夫人用过的手段,便是向他学的。起先我不知道,一心担忧自己怀不上,后来偷偷瞧了大夫,才知他送给我的一串项链里藏有麝香。我对他送我的东西视若珍宝,日日佩戴,却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有孩子。你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吗?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暗地里伤害,却还只一心为他想着,多么讽刺,多么伤人……”
“可你还是怀孕了。”
“是,我是怀孕了,那是我偷偷将项链里的麝香去掉了,没让他知道。他以为我不可能有孕,才与我行房事。可后来我怀孕了,他便知道我已经发现那件事。他开始冷落我,不再如往常那样与我亲密。我知道他心里有怨,他怨我没让他得逞。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么后来你流产,也是因为……”
“是,就是他,他不准我生下孩子,又暗中动了手脚,让我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孩子。你别看我好似暗中人手多,对你们行了那些事,实则这里还不是他的地盘吗?我能扭的过他?”
木夕暖心想,萧承衍是有多不喜欢大夫人,连孩子都不准她有。他对其他夫人怀孕之事,可并不排斥。
大夫人说:“我爱他,我深爱他,所以哪怕他对我做了那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离不开他,也舍不得怨恨他。后来我想,那个妻子的位置我也不要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妾室便妾室,不过是个名分罢了。我后来想着怀孕,只是想有个和他的孩子,并不是为了升为正室。可是那次流产,我伤了身子,好长一阵都离不开药,便是那时起,他以我不孕为由,开始纳妾。”
木夕暖说:“因为你心里本就有对他的怨,加之他还肆无忌惮地纳妾,你就开始将这种嫉恨转嫁到其他夫人身上?二夫人入府才多久,你不让她生育也罢了,还让她一尸两命,她可没有得罪你吧?”
大夫人道:“谁说没有得罪我,她有了爷的孩子便是得罪我。凭什么她能给爷生孩子?明明应该我来生。看着她那样子,我就恨。是她体弱,那么点红花就要了她的命。我被爷害的小产时,不也挺过来了吗?”
木夕暖说:“你怎知不是萧承衍对你手下留情了,他没有要害你性命,只是想打掉你的孩子,下的药,也是轻的。否则你就是和二夫人一样的下场了。”
大夫人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不是他手下留情,他是不得不保住我。”
木夕暖说:“是了,这话又说回来了,我今天来,便是听一听为什么萧承衍一再宽纵你。被你扯远那么多,你也该说说这里头的事了吧。”
大夫人阴阴一笑,起身从书架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长条紫檀木盒。她坐下,将木盒推至木夕暖眼前,打开木盒,里头是一个卷轴。
木夕暖疑惑不解:“这是什么?”
大夫人似有得意之色,解开绳子,将卷轴铺开。
木夕暖眼见着卷轴一点点呈现,头像,身体一一展现出来。
这竟然是幅肖像画,而令木夕暖惊叹的是,画中只一个女子,女子生的风华绝代,正巧笑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