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她本心来,她不会救四夫人,不管是谁对她下的毒,左右不是她。若可以,她倒还真想自己动手。
但这会儿萧承衍既有无奈,也有不郁,他咳嗽几声,木夕暖便心软了。
“我先看看她中的什么毒再说,未必是我能解的了的,全看她造化了。”
她这么说,萧承衍放心了,只要她肯出手,必不会藏着掖着瞒着。
很快四夫人被抬进她原先住的院里,一应事务八夫人已安排妥当。四夫人人事不省,唇角还挂着血印子。
木夕暖把了脉,又一番检查,心中渐起狐疑。
“如何?能治吗?”萧承衍见木夕暖神色不对,便以为四夫人的毒不好解。
“能治,中了轻烟散,确实慢性中毒,每日服食微量,到如今大概服了小半个月了,这才毒发。我开个方子,每日服三次,直到毒清了就行。”
八夫人惊讶道:“服食小半个月了?那岂不是四夫人到了清心庵后开始被人下毒的吗?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人做这等歹事,且还是针对四夫人的……”她又转而怒视陪侍四夫人的丫环道,“你是唯一一个陪着四夫人在清心庵的丫环,你们在一处吃住,怎的四夫人中毒了你却没事?莫不就是你对四夫人下毒的?”
那丫环忙跪下道:“奴婢可没有啊,虽然奴婢与四夫人单独住在清心庵后面的一处小院,但每日吃食都是庵里伙房准备的。且奴婢也并非与四夫人同吃的,每餐都有庵里的师傅单独送一份给四夫人吃,奴婢等四夫人用完后再与庵里其他人一起吃的。”
“便是这样你也是有机会对四夫人下毒的,整日只有你近身伺候四夫人,四夫人又与庵中各师傅素不相识,更无结怨,她们怎会害四夫人。与四夫人结怨的,左右都是府里的人,不是你自己不想伺候四夫人了,下了毒手,便是谁指使的你做出这种事。当着爷的面,你老实交代了!”八夫人咄咄逼人。
木夕暖写着药方,耳中却还是听到了八夫人这番话。看着像是在说这丫环有心毒害四夫人,可话里的意思,却明显在指向她。
四夫人因何被撵去清心庵的,府中无人不知,要说结怨,可不就是她这位九夫人与四夫人结怨最深吗?四夫人自住清心庵开始才中毒,岂非是她不满萧承衍对四夫人的处置,又赶尽杀绝地在府外悄悄下手?
“住口!不得胡说。若我听到府中传这种捕风捉影的话出来,我就算在你头上。”萧承衍喝止了八夫人,语带警告。
八夫人只得讪讪不敢再说。
萧承衍又派了原先伺候四夫人的两个丫环并现有的这个一起照顾四夫人,八夫人执意想留下来陪四夫人,萧承衍也允了。
出的门来,萧承衍说:“别把八夫人的话放在心上,我相信你。”
“你怎确定我不会毒害四夫人?你难道不知,我心里是很想她死的吗?”
“是,我知你心中有恨,你若想毒害她,何必要用慢性的法子。更何况,佛门清净之地,你不会选择在那里杀人。”
“可是四夫人中毒时间就是从离府后开始的,我又与她结怨最深,旁人大多就会往我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