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中,院子里点满了灯笼,很是亮堂,情绪总算缓和了。也就在四夫人回来没一会儿,萧承衍到了。
四夫人十分意外,萧承衍没有陪某位夫人守岁的习惯,只有去年新得了八夫人时,因十分宠爱,才在除夕夜陪着八夫人。莫不是今年他要陪她守岁?
想到这个可能性,四夫人喜上眉梢。
“爷来了,正好妾身备下的守岁时吃的茶点,是爷喜欢的,爷可要尝尝?”
“不用,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萧承衍并不见有喜色,也不似往日温柔,四夫人心里打鼓,只好依言坐下。
“今天早上,你的贴身丫环芙兰遣了一个前院洒扫的丫环去风暖医馆传话,是你授意的吧?”
四夫人登时大惊,手指捏的煞白。
她清楚萧承衍的做事风格,会特地这样说,必定事情已经查实,她没的狡辩。可是为什么,爷竟然在查她?
四夫人红了眼眶,说:“爷,是妾身让芙兰派人去给楚大夫传话的,以九夫人的名义约楚大夫的话,也是妾身授意这么说的。妾身认,这事妾身做的不对,爷会查妾身,是应该的。”
“我不是特地查你,是顺藤摸瓜,才意外发现是你做的。四儿,我一直觉得你心地善良,温柔体贴,你怎么可以无中生有,将这种污名扣在九夫人头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若传出去,会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好在现在只有八夫人那边知道,没有声张,否则,便是萧家的脸面,也不好看了。”
听这意思,看来爷还不知道她故意引八夫人去的事,故意离间八夫人和九夫人,借别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行为会更令爷厌恶。
她心下略宽,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哽咽道:“虽说今日楚大夫和九夫人私会的事是我安排的,可爷若说他们的关系暧昧是无中生有,妾身是不服的。爷以为妾身为何会这样做?实则是妾身为了爷……”
“这是何意?”
“早前妾身便觉得九夫人与楚大夫关系不俗,妾身觉得,女子不该与其他男子关系太亲密,更何况是已经嫁人的。原先爷不喜欢九夫人,妾身便没太在意。后来爷越发看重九夫人,妾身才担心起来,不瞒爷,妾身还特意着人留意过他们的交往,每回九夫人去楚大夫那里看病,都是待在医馆内堂,房门都关起来,毫不避讳。楚大夫进府来为九夫人医治时,妾身也是亲眼见过的,楚大夫看九夫人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可妾身心里着急,见爷还未察觉此事,实在为爷担心,不愿爷受此屈辱,所以想了这个法子,让爷知道。”
这些自然是四夫人编的,她没见过楚亦,也并非是从他们身上发现的。她早就知道木夕暖会医术,是风暖医馆的程大夫,这是她安插在大夫人那边的眼线秘传给她的,是大夫人先得知了木夕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