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那群杂种!”
喊杀声撕破夜空,回荡在灰岩堡上方……
这次他们不再保留——盾牌手以龟阵顶箭前行,弓弩手以三段击连续压制垛口,掷弹兵腰挂炸弹紧随其后,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为了死去的弟兄!”
冲锋的士兵踩过同伴尸体,云梯如毒蛇般再次爬向焦黑的墙砖。
…………
西侧山坡,一百五十余骑兵如石雕般寂然无声。
洛伦佐的瞳孔倒映着城下火海,指尖缓缓摩挲剑柄上的雕纹。他突然抬手,身后响起一片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一百五十把长剑同时出鞘半寸,寒光在夜色中连成一道冷冽的弧线。
“记住,等他们全部缠斗在城墙下。”洛伦佐声音如冰,“便是我们猎杀的时刻!”
…………
西南面土丘后,死亡已悄然张开獠牙。
五十伦巴第轻骑无声下马,用沾湿的布条包裹马蹄。
他们如阴影般滑下斜坡,腰间的火油罐与剑鞘碰撞发出轻响。
辎重部的守卫正伸颈眺望主战场,对着攻城队伍的惨烈指指点点,浑然不觉身后死神已至。
带队军官卡尔科打了个手势,骑兵们同时点燃火把。
火光跃起的刹那,最后五百步距离化作地狱通道……
轰!
一阵火油罐的碎裂声响过后,南面城墙下突然爆开一团巨大的火球——守军倾倒的火油罐砸中龟甲盾阵,烈焰瞬间吞噬了十余名步兵。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墙下,威尔斯军团的上百弓弩手对着上面的守军开始实施精准点杀。
嗖~
一支轻箭嘶鸣着尾羽朝一个正在搬运擂石的守军飞去,箭矢瞬间贯穿那个士兵的眼窝,余势未减地将其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投石机抛来的巨石将三个挤在一起的民妇瞬间砸成肉泥,飞溅的内脏糊满了周围士兵的胸甲。
幸存的领民在这一刻开始崩溃,死死趴在地上任鞭打也不起身。一个守军试图拽起老翁当肉盾,刚直起身就被弩箭贯穿喉咙。
“一群废物!”
贡萨洛狂笑着举起七十余磅重的擂石,猛地砸向城下正架设云梯的敌兵。对方的头颅如熟透的南瓜般爆裂,红白脑浆溅在了攻城梯上。旋即,他反手又将火油罐掷出,黑油泼洒的轨迹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箭雨打断——
…………
“掷弹兵!上前!”罗格的吼声压过喧嚣。
四名掷弹兵——疤脸的卡尔、独眼的霍克、壮如熊的布兰、沉默的艾萨克——同时点燃炸弹引信。
缠绕炸弹的绳索在头顶呼啸旋转,精准抛上城垛!
其中一枚黑铁球冒着青烟滚到贡萨洛脚边。“什么东西?”他眯眼凑近。恰在此时,一名亲兵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轰!!!
爆炸气浪瞬间将亲兵撕成了碎片,残肢与碎甲如雨点般砸落。
贡萨洛被冲击波掀飞撞上垛墙,半截焦黑的肠子挂在他额角摇晃。
随后,另外三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更血腥的盛宴——
一颗在箭塔入口处引爆,将五名守军拦腰炸断,下半身还在机械奔跑; 一颗在油锅旁炸裂,沸腾的沥青泼洒开来,十余人被活活烫成鲜红的骷髅; 最后一颗在平民堆中爆炸,断臂与眼珠飞上高空,一个老妪的头颅旋转着落进城外军阵。
硝烟稍散,贡萨洛挣扎着推开身上的碎尸。他左耳嗡嗡作响,鲜血从破裂的额角淌入嘴角——尝起来比最烈的酒还腥辣。
远处,罗格已举起第二面令旗,更多掷弹兵正在点燃引信……
城墙上的守军尚未从炸弹的震撼中回过神,勃艮第士兵已如饿狼般攀上云梯。刀剑砍入肉体的闷响与垂死的哀嚎瞬间充斥垛口,几个被炸懵的守军还没举起武器就被劈下城墙。
几乎在同一时刻,死亡从背后袭来!
西面战场,洛伦佐的一百五十余骑兵如地狱涌出的幽灵,剑锋直指佣兵团后方。
铁蹄踏碎草屑,长剑削飞头颅,佣兵们惊慌四散——“后方有敌袭!”的惨叫被马蹄声无情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