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拳法被施展得犹如猛虎下山,犹如恶虎噬人,与往曰的刚烈,此时,这拳势中又新添了几许惨烈无比的悲怆与凄厉。
但求快意一生,但求纵横无悔,但求不羁于世,何妨举刀屠得百万,何妨赤地千里,何妨杀!杀!杀!杀!杀!杀!
如此心情,只恨的满腔的怒火无从宣泄,却是只能通过如此一道。
舒得满怀悲怆之气,楚文啸到底非常人,将那些伤与痛悉数埋葬在心底,重又心平气和,走向一路守护过来的十六夜,抱拳真挚:“多谢十六夜兄回护和关心。”
这个消息,楚文啸知晓,和楚文啸整日在一起的十六夜自然是知晓的。
眼观楚文啸顺过气来,十六夜先是心底一宽,随即色变:“兄弟,你这是要去何处?”
“去王家。”楚文啸步伐不变,始终如一:“十六夜兄且放心,我虽怒,却也不至于行滥杀之恶事。我去,为的是看看是何人娶得她,也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
“还有,若是这并非是她的本意呢?”
“兄弟!”十六夜三步并做两步,飞赶追来,抓住他肩头,苦笑:“莫要心存侥幸了,我打听过,她的婚事是十多年前订的,如有话说,为何早些时候没有说。”
楚文啸木然,回首之际,已是双眼泪光:“十六夜兄,我是不死心。我只许我自己纵容这一次,只此一次。再无往后。”
看着他的眼睛,十六夜突然有一种被震撼心灵的错觉,缓得一缓,终是松了双手!
当然,不仅仅是一种被震撼,更多的是,似乎引起了一些十六夜的过往经历。
满地黄花堆积,断肠人在天涯。
……
王家之内。
“大老爷,就是这些了。”
王素颍的贴身丫鬟战战兢兢,娓娓道完,被喝退下去。
王伟地眼泛一丝杀机:“周凡!”
匆匆赶去,见了王鹤舒。一声轻轻道来,王伟地低声:“那周凡我原本是想他陪陪小颖,也让小颖嫁出去前能开心开心,谁知道……周凡和他的朋友,一个是地境巅峰刺客,一个是天境初期,您看?”
“这件事不可泄密。喜事当前,我们不好沾血。”王鹤舒杀气淡淡:“请刺客吧。”
举杯大口烈饮,这酒是这等的苦,这等的涩,这等的辣,直教人未饮就已是先醉了三分。
十六夜长叹:“兄弟,你不必为了一个女子就这般。你当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楚文啸恣意大笑,神色间有些难言的滋味:“你会吟诗,我也会。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