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
“姐,你先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莫流年扶着安柠在床上坐下,转身跑出了房,不一会儿,又拎着医药箱跑了进来。
“伤口要赶快清理一下,感染发炎了就不好了。”她说着,打开医药箱,把消毒酒精,药棉,纱布绷带全都拿出来放在可以看到的地方,又到卫生间找来一枚发卡夹住安柠额前的碎发,才开始慢慢且认真的帮她清理伤口。
安柠一句话都没说,即便有时候莫流年不慎下手重了,她也没有哼一声或是皱一下眉头,她只是拿着那个被血染红了的信封,双眼大而无神。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如电影回放一般在她眼前一幕幕滑过,父亲所说的每句话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她的心房,难堪到她无地自容,痛到她无法自如的呼吸。
“姐,我帮你缠纱布了,紧了的话记得跟我说啊。”莫流年跪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给她额头上缠纱布,“爸爸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副市长习惯了那样严厉。哪有爸爸不爱自己女儿的,更何况你是他亲生的。爸爸可能只是气急了,气急的话是不能当真的。”
“……我知道。”安柠应了一声,手把信封抓出了印子。
“白家要取消婚约,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莫流年系着结的手一顿,说道:“我刚领了快递没多久,姐夫他家就打来电话了,大概……他们也收到这个了吧。”
安柠垂下眼帘,苦笑:“这下好了,该知道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却什么都知道了。”
“姐……”莫流年坐下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抿唇问:“这个,是真的吗?”
“这个?”安柠举起信封,“照片是真的。可不代表事实就是这样。”
显然有人陷害她,如果连这么明显的意图她都看不出来,还在商界混什么。
“那你怎么会……”
“流年。”安柠打断她的话,叹口气说道:“我累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莫流年站起来,“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饭我会给你送过来的。别多想。”
她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安柠躺倒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明明有一双那么美的杏眼,却看不出任何神采。
信封在指尖捏着像一个烫手山芋不知怎么处理,她安柠活了二十四年,除了妈妈去世时曾经崩溃到无法抑制之外,还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像现在这样显得失魂落魄,她只是不明白,她不过是去参加了个婚礼,怎么就闹出这种事?
“呼”安柠长长的叹口气,手臂抬起来搁在额头上,刚包扎好的伤口被她压在了下面,刺痛感来袭,她长而翘的睫毛眨了两下,然后缓缓垂落。
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让她有些应接不暇,这么多年保持下来的淡定从容居然就这样的险些坍塌,脑袋里面乱哄哄的,一会儿是秦东城似笑非笑的脸,一会儿是父亲勃然大怒的神情,一会儿又是冷瑜冷笑旁观的模样,她红唇紧抿,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