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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薅羊毛

去冰窖这件事对于宋泽来说,已经熟悉得像是回家一样——不,现在宋泽已经不回家了。换个比方,他对这条路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从宿舍到食堂的捷径。

自打从三峡的“青铜城”里带回那批炼金武器后,宋泽几乎每周都要花上四五天的时间被装备部或研究部请来,每次时间大概会花上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

宋泽很想要一点出场费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是能够来钱的门路,但装备部和研究部这边居然不允,说宋泽这行为是“为了混血种的荣光未来献身奋斗”,“怎么能够用金钱衡量呢?”

但其实宋泽只是来配合工作而已;不过他的诉求还是有得到收获的,两个分部告知他每来一次就能够积攒学分,且给得相当慷慨。

卡塞尔学院是学分制学校,想要顺利毕业就要在大学期间修到足够的学分,换而言之芬格尔之所以万年留级就是因为没赚到学分的缘故。但对于宋泽来说则完全没有这个担忧,现在他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学,但其实已经攒够了可以顺利毕业的学分,因为装备部和研究部给的学分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在炼金武器这方面,无论是翻译还是实操,都需要宋泽这么一个能够让炼金武器安心听话的人,事实上,在整个卡塞尔学院内,那些原本属于各位诸神的武器只认可了宋泽的力量。

装备部都是富有挑战精神的研究员,他们也试过凭借个人的努力去征服这些武器,但结果是有数个研究员因此进了校医室,甚至因为伤势过重,装备部副部长专门写了条子申请解除戒律,好让医疗言灵能顺利施救;结果就是这件事惊动了校长,而宋泽也自那之后开始上班。

起初在开始实验的时候,那些研究员还会战战兢兢地跟在宋泽身后,生怕哪个不听话的活灵会突然暴起伤人,到后来连最胆小的文员都能在他调试武器时淡定地端着咖啡路过,毕竟宋泽的言灵实在是太赖皮了,无论何等暴走的炼金武器,一旦到了宋泽的面前,就会瞬间被训得服服帖帖。

宋泽和夏绿蒂跟着弗拉梅尔导师来到冰窖深处,那位中东人的阿卡杜拉副部长居然亲自在这里等着,他穿了一身不算干净的白大褂,上面的污渍大部分来自于机油、薯片屑、干掉的酒液乃至于某种不知名污渍。

“我还以为我们能直接拿了东西走人。”看到中东人后,宋泽小声说道。

“诶?”夏绿蒂小声问道。

“因为装备部的人都是夜猫子,他们的作息风格是白天补觉晚上上班;研究部的人也差不多。”宋泽解释:“但没想到居然是副部长在这里等……”

中东人正站在储藏室门口吃汉堡——这种垃圾食品素来受到装备部成员们的欢迎——见到三人走来,阿卡杜拉副部长将最后一点汉堡塞进嘴里,随手乱丢垃圾的同时又在自己的白大褂身上擦了擦不小心沾到手指上的奶油。

“副校长!我申请再晚一点取走这些装备,我们的炼金炸弹马上就要研制成功了,只差最后一点对妙尔尼尔的解析就行……”

“孽徒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和装备部打交道。”导师嫌弃地别过脸:“他妈的炼金术这么美妙的东西,他们就只会用来做炸弹!”

弗拉梅尔导师略过在一边站着的副部长,直接上前推开了储藏室的门,储藏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让人不禁怀疑其实自己面前的是个大型冷藏室。

导师率先走进储藏室,夏绿蒂也紧随其后,但宋泽却被中东人拦住了,他看着中东人,感觉对方神情凄然,甚至连胡茬都写满忧郁。

“啊,亲爱的宋。”阿卡杜拉副部长看向宋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伪诏使用者。”

“……您这话说得好像还有其他伪诏使用者似的。”宋泽无奈道。

“不,我的意思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和配合。你知道的,中文不好我的。”

阿卡杜拉副部长诚恳地说,随后小心地问道:“你应该会给我们留下来一些武器的吧?你看,你也用不了这么多。”

宋泽:“……”

阿卡杜拉:“……”

“算了。”阿卡杜拉副部长向宋泽伸出刚刚沾着奶油的手:“我会想念它们的。”

“我尽量给大家留一点,毕竟我自己也其实用不了那么多的。”宋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和副部长简单握了握手。

“顺带一提,我总是见你背着两把剑。”阿卡杜拉副部长指了指宋泽背后的剑鞘:“其中有一把是埃拉夫长剑我知道,但另一把呢?”

“另外一把是我家传的剑。”宋泽说。

“家传!”阿卡杜拉部长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屠龙世家你的!”

“……不,我家其实世代贫,不,中农来着。”宋泽说。

“不懂,可以的话,能让我看看吗?”阿卡杜拉部长问。

【你敢答应他你就死定了。】赫薇莎难得冒出来说了句话。

“抱歉。”宋泽只是说。

“真是遗憾。”阿卡杜拉部长耸了耸肩。

做完这些之后,宋泽也走进了储藏室,阿卡杜拉副部长跟在他的身后。

储藏室的低温让宋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储藏室内的光线冷白,像是被北极的极光漂洗过,金属架沿着墙壁延伸,每一层都陈列着形态各异的炼金武器,表面浮动着青黑色的哑光,像是沉睡的猛兽收敛了爪牙。

如果说这些武器当中哪个最显眼的花,大概是传说中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

这柄传说中能击碎山岳的武器被单独存放在一座石英玻璃罩内,锤头此刻还缠绕着细密的电弧,即使隔着防护罩,也能听到电流的嗡鸣声。

装备部曾试图用绝缘材料隔绝它的活性,结果第二天发现它直接连带着玻璃罩一块崩碎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电掉这件储藏室,大概是因为要给宋泽面子。

【一大早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破铜烂铁吗?】赫薇莎慵懒地说道。

“这要是破铜烂铁,世界上九成九的铁器都要送去收废品了。”宋泽在心里回答道:“话说您老怎么有空出来吐槽了?”

【为什么?因为我吃饱了。】赫薇莎笑笑说道:【这个理由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