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成功了吗？”宋泽看着自己手掌，还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构筑活灵是失传已久的技术，就连自家导师都没有什么头绪；宋泽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把这项技术复刻出来，但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轻易？
简直如同水到渠成一般的轻易。
“而且那个活灵是寄宿在我身上了吗？”宋泽忍不住追问：“活灵能寄宿在人体身上？”
“你的问题好多。”女孩说。
“……那先回答第二个？”
“嗯。”女孩点头：“不是说活灵能够寄宿在人体身上，而是你的言灵比较特殊，能够让活灵凭身。”
“明白了。”宋泽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言灵好像还真有点夸张。
“能问问你是谁吗？”宋泽说：“我先前在芝加哥一家酒吧的地下室下发现了一个巫术的矩阵，好像和你有关系。”
“只是一个囚犯而已。”女孩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说起这个，你应该要回去了吧？我能感觉到你的精神世界在褪色。”
“不清楚。”宋泽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我还是第一次进到精神世界。”
“嗯。”女孩点头：“看来你确实很有天赋。”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天边的极光正在慢慢黯淡下去，像是烟花的拖尾在黑夜中缓缓消失，铁轨褪色，草木枯萎，白雪消解成水。
像是一场即将醒来的梦境。
女孩的眼睛看着原本极光的方向，宋泽不知道在她的视角中这里是什么场景，但在那个眼神当中满是遗憾和……悲伤。
宋泽从未见过有那样亘古的悲伤出现在一个人的瞳孔当中，混合着已经疲倦到不知痛苦的麻木。
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以她的视角来看，精神世界当中大概并没有那么美好。
“额……要帮忙吗？”宋泽朝她伸手，大概是打算握手的姿势。
女孩儿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了宋泽的意思。
“嗯。”她点头，轻声说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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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哇地一声窜进宋泽的耳朵，他猛然惊醒，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差点撞到桌角。
卡塞尔学院的夏日阳光依旧毒辣，宋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才缓缓回神。
面前是宿舍的桌面，在桌面上还放着空调外壳，先前刻好的炼金矩阵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他花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回想起这是他进入精神世界之前的场景。大概这种体验就好像是睡午觉一样，睡醒之后总要花一段时间来确定自己是谁，自己现在在哪里。
“哥哥？”一边的宋雨揉了揉眼睛：“你发了好久的呆，活灵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概……是成功了吧。”宋泽说。
他晃了晃脑袋，随后感应到了脑海当中的那个新的存在。就像闭眼时也能感知到自己的手指，那个新生的活灵正安静蜷缩在他的意识角落。
言灵·伪诏再次发动。
“能听懂我说话吗？”他在心中问道。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不过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情绪；第一次尝试构筑活灵果然还是没办法做出能够直接沟通的活灵。
好奇、懵懂、还有一点信任和依赖，大概因为自己是创造它的人。
随后它忽然害怕了。
宋泽愣了一下。
伪诏不止捕捉到了这一个恐惧的情绪，在宿舍里至少还有一个活灵在害怕，那是长虹的活灵。
于是宋泽这才发现是赫薇莎在散发威压，即使隔着剑匣，她的威压也让这个新生不久的活灵感觉到了灭顶般的畏惧。
“……赫薇莎？”宋泽在心里问。
【嗯？】赫薇莎语气无辜。
“咱们能别吓唬小孩吗？”
【敲打敲打新来的而已，你有意见？】
“人家就是个新生儿好不好？你这样好像是什么黑帮老大一样。”宋泽犹豫了一下：“不对，话说黑老大一般来说不会这么low来着。”
【你现在收回这句话，我可以假装没听到。】赫薇莎说。
“……对不起。”
【算了算了。】赫薇莎轻笑了一声，随后撤掉了那些威压。
新生的活灵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对女王般的赫薇莎感到了恐惧。大概是忽然发现自己生存的环境堪忧。
“话说……赫薇莎，”宋泽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和炼金杰作里的那头巨型活灵相比，谁更强一些？”
【不堪一击。】
“你这句话没有主语，我很难判断结果啊。”宋泽说。
宋泽本身还是有些疑虑，毕竟当时自己尝试用伪诏却没有撼动那头巨龙活灵的半分。但在老唐那里，他对赫薇莎的评价又很高。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当然是它在我的面前不堪一击，而且我甚至还没有达成终极之身。】
赫薇莎顿了一下，接着语气倨傲地说道：【这么告诉你吧，在所有的刀剑和活灵的组合之中，除了暴怒之外。我就是最强的。】
【所以，你大可以尊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