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和夏弥面面相觑。
“……御剑飞行？”宋泽喃喃道。
“大，不，那个罗纳德·唐……一直都这么离谱的吗？”夏弥小声问。
宋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在背后吐槽兄弟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厚道。
“总之，先出去吧。”宋泽说。
夏弥点点头，两人沿着青铜甬道朝外围走去，甬道比来时更加昏暗，墙壁上的炼金纹路也黯淡了许多，像是被抽走了能量。
宋泽的鼻子已经不流血了，但脑袋还是昏沉沉的。过度使用言灵的后遗症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不得不扶着墙壁前进，夏弥倒是活蹦乱跳，但她的表情并不轻松，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像是在警惕什么。
“你是听到什么了吗？”宋泽问。
“没有。”夏弥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有一点点。打斗的声音，风声……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很远，但很密集。”
宋泽试着集中注意力，但没听到什么，想要用伪诏试试，可他的伪诏被戒律压制得太厉害，什么也感觉不到。
两人又走了一段，前方的甬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拐角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人声。宋泽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僭越。
几秒钟后，凯撒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锐利，手中的狄克推多闪烁着寒光。
在他身后，是曼斯·龙德施泰德教授的几个学生，分别是拉丁裔的女生赛尔玛、中国男生叶胜和日本女生酒德亚纪，几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太好，脸色苍白，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宋泽？”凯撒看着宋泽身上的伤势，不由得挑眉：“你们没事吧？”
“还活着。”宋泽扯了扯嘴角：“你们呢？怎么找到曼斯教授的？”
凯撒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他按照宋泽给的路线找到了曼斯小队，发现他们被困在一处环形迷宫里，精神状态极差，似乎受到了尼伯龙根的影响。
“血统压制。”曼斯教授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我们在外围时就被影响了，没有及时汇报，直接走了进来……是我的失误。”
“不，教授。”酒德亚纪扶着他，轻声道：“这不是您的错。”
“我尝试过用真空之蛇寻找出口，但是这里太乱了，言灵也被炼金材料干扰。”叶胜的脸色也很差，但他还是对宋泽点了点头：“感谢你的指路。”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校友。”宋泽连忙摆手说道。
“话说你的那个朋友，找到了吗？”凯撒问：“从刚刚开始我的言灵就被压制了，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的言灵也被压制了。”宋泽干巴巴地给老唐找借口：“我的那个朋友离开那个大厅位置了，我和夏弥没有找到，还遭遇了那个怪物。”
“是呢！”夏弥连忙点头附和：“要不是我，这货现在就已经死了。”
“这座青铜城太危险了，刚刚还有巨大的龙吟声。”凯撒摇了摇头：“总之，曼斯教授他们需要休息，我们先离开青铜城。”
两队人继续沿着甬道朝外走去，戒律的压制力依然存在，但比起最初的窒息感已经减轻了不少。宋泽猜测可能是老唐和奥丁转移了战场，于是戒律的源头也远离了这里，况且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反而却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着繁复的龙文，但现在那些纹路已经失去了光泽。凯撒上前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锁死了。”他皱眉：“而且来之前，我记得入口处是没有门的吧？”
宋泽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门上的炼金矩阵已经停止运转，他试着用僭越撬了撬门缝，但毫无作用，反而被赫薇莎骂了一句。
赫薇莎心里很不平衡，表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长虹去做呢？于是宋泽只好再用长虹撬了一遍，她这才没说什么。
“用这个吧。”曼斯教授从口袋之中拿出一把黄铜色的钥匙：“炼金道具，里面的活灵可以打开这个世界上的任何‘门’。”
“但我现在有点透支，可能用不了言灵。”宋泽说。
“我听说了，你的言灵和活灵有关系。”曼斯教授说：“不过我们可以用言灵之外的办法，用血来喂食活灵，但前提需要是高血统。可惜先前昂热校长的那支血已经被我们用过了。”
“用我的试试吧？”凯撒自告奋勇说：“我看宋泽你失血很多的样子。”
凯撒用狄克推多轻轻切开指尖，随后滴了一滴血在钥匙上。
“一滴不够的。”一边的叶胜提醒道。
凯撒点点头，又挤了挤伤口，滴了数滴血上去。
很快，钥匙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它认可你的血统了！”曼斯教授惊叹：“看着叶胜，即使是A级学生也是有差距的，如果说你的血统是A-，那么凯撒的血统就会是A+！所以钥匙拒绝了你的血而认可了凯撒的血。”
“……明白了，教授。”叶胜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曼斯教授从凯撒的手中接过钥匙，随后动手打开了青铜门。
刺眼的自然光从门外照射进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宋泽最后一个走出青铜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活体城池，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某种悠长的叹息。
城外什么都没有，或者说尼伯龙根什么都没有了，也只不过是剩下了满地狼藉的死侍和炼金兽群的残骸而已，但战争的主角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尼伯龙根的空间太过狭小，无法容纳他们的厮杀。
在尼伯龙根之外，在库姆塔格沙漠的上空，隐约传来雷鸣般的轰响，仿佛有两头庞然大物正在云层之上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