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这算是成功了吗？
宋泽长长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问问题了，他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刚刚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宋泽问。
“我们之前见过的。在高架桥上那次。”老唐解释：“龙王奥丁，我的一位兄弟。”
“龙王……奥丁？”宋泽愣了一下：“他不是和龙皇尼德霍格是敌对阵营吗？为什么他会是龙王？”
“你错了。所有人，所有龙，和龙皇尼德霍格都是敌对阵营。”
老唐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这个爹疯了，说要重启这个世界，重启的过程就是把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清洗一遍。这就是所谓的‘诸神黄昏’。”
“……那刚刚奥丁说，什么白马迦尔吉的？”宋泽问。
“那是一个言灵，算是龙王级别的言灵吧。”老唐解释：“言灵·毗湿奴，效果就是显化为神话当中毗湿奴的十大化身。
“解释起来很麻烦，比如三步瞬移的是侏儒筏摩那的能力，召唤斧头的是持斧摩罗，召唤长弓的是摩罗，强化肉体防御力的是神龟俱利摩；所有化身一共十种，可以根据战况选择使用哪种化身进行应对。”
“这岂不是无敌了？”
“也不算，因为每次只能使用一个化身的能力，比如他刚刚召唤斧头或者长弓的时候，就无法同时发动瞬移的能力。至于白马迦尔吉，那更是灭世级别的形态了，但是使用过后，即便是释放言灵的人也将命不久矣。”老唐解释。
“青铜与火有什么牛逼言灵吗？”宋泽问。
“没有那么有逼格的。”老唐居然很干脆的承认：“不过我们是玩工具和玩脑子的，正常情况下直接让人代打。”
“你刚刚被打成那样，现在居然还说这话，很是没什么说服力啊……”宋泽吐槽。
“刚刚没有权柄就算了，我还没有武器。你让我手里拿个七宗罪，你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跳半下。”
老唐很是不屑：“他也就是趁现在能耍耍威风，等回头有空，我就去把奥丁的尼伯龙根给掏了。”
“说起武器……”宋泽看向地板上的僭越之刃。
“你说僭越？”老唐耸耸肩：“这把剑现在是你的了，你拿着就是。我没得到僭越活灵的承认。”
“你不是她爹吗？为什么要创造一个不承认自己的活灵呢？”宋泽不禁问。
“为死物赋予生命可不是说说就能成的事情啊，而且是那样前所未有的活灵。
“举个例子，一个孩子还尚未出生，你就敢断言这孩子今后的性格以及命运吗？”
老唐说：“对我而言，活灵在被创造出来之前也是这样的。这就是‘生命缔造’的本质。”
“……呃。”宋泽眨眨眼，他在炼金术上才入门一周时间，对老唐说的半懂不懂。
“算了，有空跟你讲炼金术的事。”老唐耸耸肩，眉头微皱：“现在……大概快要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宋泽问。
“我那位亲爱的兄弟。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位置，准备打开骨殖瓶大快朵颐了。”
话音刚落，整座青铜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这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青铜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地面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
宋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的言灵让他对活灵异常敏感，而现在，他清晰地感知到一个庞大到令人战栗的意识正在活动，那感觉就像站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脚下的土地随时可能崩塌。
“那是什么？”宋泽按住流血不止的鼻子，指向脚下：“城市深处那个……活灵？”
他先前强行与青铜城对话时，曾经感受过那个沉睡的活灵，其意识庞大到令人震撼，让人怀疑那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
“算是吧，一个庞大的活灵，在城市深处，或者说，就是这个城市本身。”
老唐的声音里带着工匠展示得意作品时的骄傲：“这座城就是我的杰作。我毕生最伟大的创造之一——以城池为躯壳的炼金杰作。”
夏弥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两人身边，在听到这番话时，她没忍住用指甲掐了掐宋泽的手臂，但宋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在他的感知领域里，那个被称为杰作的活灵正在舒展身躯。
青铜甬道是它的血管，齿轮与发条是它的肌腱，而此刻，这头沉睡千年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