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薇莎麻掉了。
宋泽倒是不关心这个,他更关心赫薇莎、或者说僭越的力量:“听说七宗罪已经是神器中的神器了,你既然自称比七宗罪牛逼。”
他问:“那能讲讲你强在哪点吗?”
“呵,你觉得呢?”赫薇莎反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认为‘僭越’应该有什么能力?”
宋泽思索片刻:“超越权限?做原本做不到的事?”
“是做‘原本无权做的事情’。”赫薇莎轻笑一声:“能想到这一点,你还不算太笨。”
“能具体说说吗?”宋泽问。
“你先告诉我,你的言灵是什么效果再说。”赫薇莎说:“为什么你一旦发动言灵,我就会感觉你看起来特别帅……呃,顺眼?”
“简单来说,我的言灵能够让所有活灵认为我是它们的主人。”宋泽顿了一下:“不过你是第一个让这个言灵失效的。”
“……真是可怕。还好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主人,不然就遭重了。”赫薇莎的声音放轻了:“这个言灵叫什么名字?”
“伪诏。”
“伪诏?……这名字倒是和僭越很配。”赫薇莎小声嘀咕,声音出神。
“你说什么?”宋泽一愣。
“不,没什么!”赫薇莎轻咳一声:“我的力量也是在言灵方面的。
“我的创造者在创造了七宗罪之后,认为需要再铸造一把礼器来铭记他这次的僭越之举,这就是僭越的由来。
“在赋予能力时,他认为现有的七宗罪体系已经十分完备了,不需要再有一把刀剑承担锋利的任务,而且其余的所有诸王都有了被审判的刀剑,再铸造第八把就画蛇添足了。”
“是啊,总共也就八位君主,第八把难不成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吗?”宋泽开玩笑似的问。
“你在说什么啊?”反倒是赫薇莎疑惑了:“七宗罪当中,原本就有诺顿为自己准备的刀剑。”
“诺顿为自己准备了刀剑?”宋泽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青铜纪事》中那些关于诺顿怒火的记载——焚城毁地、赤河逆流、天火坠陨如雨……
王怒、王震怒、王大怒……
“他为自己准备的是暴怒?”宋泽问。
“没错。”赫薇莎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七宗罪中,暴怒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审判之剑。有趣的是,他为所有兄弟都准备了刀剑,却唯独放过了康斯坦丁。”
窗外的阳光渐渐升到正中的位置,彩绘玻璃投下的光影在桌面上缓缓移动。
宋泽回忆着书中记载的故事,构想着诺顿与康斯坦丁这对龙王兄弟之间的感情。
不,不需要构想,宋泽完全能够对诺顿做到感同身受,如果换做他处在那个位置上,也绝对不会锻造审判宋雨的刀剑。
“因为舍不得吧。”宋泽说。
“舍不得?”赫薇莎笑了:“龙族当中,每位龙王都舍不得吃掉另一位双生子,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要那样做,只有这样才是权与力的统一。
“诺顿是所有龙王中最强大的兄长,但却也是所有双生子当中对情感最软弱的那个,无法对康斯坦丁下手就代表着他必定会出局,只是时间早晚。”
“你就这么骂你爹吗?”宋泽说:“我知道对子骂父则是无礼,没听说过有子可以直接骂父的。”
“我说了,我只承认诺顿创造者的身份。”赫薇莎说:“至于其余的,我一概不认。”
“行吧行吧。”宋泽叹了口气,放弃了和一个活灵讨论家庭伦理:“那说回原来的那个问题,你能够借给我的,是什么力量?”
赫薇莎沉默了一会儿,宋泽似乎能够感受到她悠长的呼吸,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向他吐露出一个足够颠覆整个混血种世界的秘密。
“人类。”赫薇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知道言灵的来源吗?”
“龙文?或者血脉?”宋泽试探着回答。
“你说的也不错,但归根到底,还是权柄。”赫薇莎纠正道:“龙皇尼德霍格将权与力分给初代种们,每位君主都只能掌握本系的言灵——大地与山之王无法使用海洋与水的权柄,天空与风之王也无法染指青铜与火的领域。
“或许有一位君主除外,但是她的力量稍显羸弱,你可以理解为是黑王为了补偿唯一的女儿所设置的后门。”
宋泽点点头,想起芬格尔昨晚的科普,但赫薇莎的科普显然更权威一点,毕竟她就是当事人……不,当事灵。
“但僭越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准则。”赫薇莎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诺顿在铸剑之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其余的所有兄弟都已经有了对应的刀剑,那么僭越应该做什么呢?
“好在他终于想到了。所谓越权行事,就是越过黑王划定的界限!这是实打实的僭越,无视作为父亲的黑王为他们所分割的权柄,他要自己对权柄进行重新分割!
“凡是持有僭越的人,就可以用这把刀剑去掠夺其他君主的权柄,操控并驱使他们的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