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亚当斯的确是受到了罗森言语的挑动，情绪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里面肯定有小丑王牌在发挥效果。
不过亚当斯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毕竟也是61岁的老江湖了，自然不会被罗森一两句话给搞定。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戴着墨镜和口罩，还要使用变声器，难道你是我认识的人吗？”
“想知道吗？”
亚当斯的确对罗森的身份非常感兴趣，所以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告诉你。”
在搞人心态方面，罗森还是相当专业的，就算是亚当斯这样的老江湖都有种上火的感觉。
但是亚当斯知道这就是罗森的目的，所以干脆闭上眼睛不再搭理罗森，一如之前对待其他FBI探员。
“拜恩先生，这么着急睡觉吗？你的肺癌都已经到了晚期，还怕以后没有时间睡觉吗？”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亚当斯和观察室的两个人同时陷入震惊之中。
亚当斯猛的睁开眼睛，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大。
“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森翘起二郎腿，故作高深的看着亚当斯。
“拜恩先生，虽然你的医疗记录被人刻意抹去了，但是有些事情只要发生过就会留下痕迹，你可不要小看FBI的情报能力。”
观察室里的柯尔疑惑的看向肖恩。
“FBI的情报能力有这么强吗？”
肖恩只能尴尬的笑笑，要是FBI的情报能力真有这么强，他就不需要去找斯薇法买情报了。
不过历史上FBI刚诞生的时候，权力确实非常大。
首任FBI局长约翰·埃德加·胡佛在二战前后掀起了政治审查的浪潮，并且直接推动了麦卡锡主义。
当时的FBI就像是悬挂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剑，让很多人谈之色变。
有点锦衣卫的意思。
因为权力实在是太大，引起了大批富豪和政客的恐慌，所以在约翰·埃德加·胡佛卸任之后，FBI就被一根又一根的链条套上。
到了如今，FBI的威慑力已经丧失了大半，很多时候都是沦为权贵的警犬。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自然就会把其他东西放出来。
亚当斯的脸色不断变换，仿佛成了一个变色龙。
罗森没有着急说话，有时候说太多反而会露馅，倒不如让对方自己脑补。
半晌，亚当斯才继续开口。
“你们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有一个智力残疾的儿子，你这些年依旧这么努力的赚钱，想必就是为了他吧？”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亚当斯此刻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而观察室里的柯尔和亚瑟再次陷入震惊之中。
“肖恩，这事你知道吗？”
“呃，在刚刚罗森说出这件事之前，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那罗森又是怎么知道的？”
“罗森探员好像在打探情报方面，拥有非一般的天赋。”
肖恩满脸纠结，他算是知道罗森的本事了，难怪能把尼尔给带飞。
柯尔很快就接受了肖恩的说法，毕竟罗森已经在之前用博南诺家族的案子证明过自己。
“说得对！有的人就是拥有非凡的嗅觉，我想罗森先生在战争时代，估计也能成为007那样的传奇特工。”
审讯室里，亚当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才继续开口。
“FBI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拜恩先生，其实FBI是想要跟你交易。FBI可以保护你的儿子，让他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作为代价你就要把拜恩帮的犯罪网络告诉我们。”
亚当斯闭上了眼睛。
“这是不可能的！”
“呵呵，该不会是因为某个组织给了你承诺，所以你才觉得高枕无忧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罗森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敲击的声音节奏逐渐跟亚当斯的心跳同步，让他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
就在亚当斯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罗森突然吐出了三个英文字母。
“CIA，是不是CIA给了你承诺？”
亚当斯瞳孔一缩，表情出现明显的变化。
这种变化就连观察室里的柯尔和肖恩都注意到了。
“亚瑟探员，这事情是真的吗？”
肖恩立刻回想起前几天珍跟他汇报的事情。
“还不确定，我们之前调查过亚当斯·拜恩过去的信息，发现有伪造和抹除的痕迹，很像是CIA的作风，但是没有证据。”
这话让柯尔有些不满。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
肖恩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答案非常简单，肯定是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没有仔细调查，但是肖恩总不能说其他同事不行吧。
其实这很正常，FBI内部既有肖恩这样的精英，也有尼尔这样混日子的。
一个大型组织，肯定没办法保证所有人的素质都一样。
柯尔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审讯室里，罗森和亚当斯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拜恩先生，我只是出于好意想提醒你一下，CIA的做事风格可是‘有口皆碑’的，你真的不怕他们毁约吗？”
这话让亚当斯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CIA的名声不太好。
事实上，CIA一直把持着美洲的毒品交易，大部分美洲大毒枭其实都是CIA扶起来的，毒品交易换来的巨额利润是CIA的重要经费来源。
不然CIA哪来那么多钱在全世界搞东搞西？
联邦政府可没有那么多钱！
而大部分被CIA扶起来的毒枭结果都不那么美好，这些事情亚当斯也略有耳闻。
但是，亚当斯没有选择的余地。
CIA的联系是想断就能断的吗？要么为CIA工作，要么就去死，没有第三个选项。
也不是完全没有第三个选项，罗森这个时候就把第三个选项递给了亚当斯。
“拜恩先生，你完全可以跟FBI合作，FBI会保障你和你儿子的安全。说到信誉的话，FBI可比CIA强太多了，而且FBI完全不怕CIA。”
这话确实让亚当斯有些心动，他低垂着眼帘，眼皮不断跳动着，显然是正在经历剧烈的内心挣扎。
好一会儿，亚当斯才抬起头看向罗森。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能做决定吗？”
观察室里的柯尔露出了笑容，他摘下耳机站了起来。
“看来是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结果柯尔刚离开观察室，就看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厌恶的脸孔。
“索尔·古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