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非常好,难得你能够想出这个方案来,难怪马修斯向我汇报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同时还说一定要你亲自来向我说明,才能感受到这个方案的精妙之处。”
汉斯直接鼓掌称赞。
“这个发布会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向我汇报,总局的相关资源随便你调动,完毕之后,你的那个新部门应该也组建完成。”
直到此时,汉斯还是没有透露新部门究竟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霍格也不在意,他相信,以汉斯的眼光,绝对会把自己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至于约翰逊所猜测的什么乌尔区特勤处,那也不可能。
连续说服伊丽莎白和汉斯,也就意味着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两位关键人物,都已经同意,其他的人物,都无须霍格操心,随便找个人都能处理。
出门后的霍格,却没有丝毫成功后的喜悦。
一场关于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当红演员,无数人的梦中情人的告别,在他的操控下,最终变成一场作秀。
霍格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惆怅,愧疚,或许都有那么一天,毕竟三天前,这位女士还和自己面谈过,关于她的音容笑貌,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
现在自己却要借她的逝去,来大做文章。
可转念一想,或许以佩里的性格,渴望的就是这么一场完美盛大的谢幕。
逝者已去,一个基金会,可能能够让她更长时间活在别人的记忆中。
接下来到达重案处,案件告一段落,王室酒店的相关人员,也在陆陆续续撤回来,原本以为是一场持久战,重案处几乎是搬家性质的,带了一堆东西过去,没想到这才两天时间,就已经水落石出,附带还处理了案中案,捣毁了一个犯罪团伙。
这种效率,在重案处这么多年的办案过程中,极其罕见,在他们看来,此案涉及的都是大人物,相关取证,调查工作,都会很困难,大家也都做好了艰苦作战的准备。
可在王室酒店还没有享受多久,就准备打包回府。
霍格一进来,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员,正在搬运各种办公用品,这些人看到他后,无不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句霍格警官。
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面破案,大家心里都清楚,霍格功不可没,虽然最重要,起决定作用的鉴证,验尸报告,由豪斯医生出具。
但相关的问询,排除,以及对案中案所涉及的团伙,都是以霍格为主力在推动,没有迪诺佐最后的证词,巴斯夫就不可能坦白。
而这位子爵不坦白,整个案件也没办法完成最后一块拼图,完成最后的闭环,让佩里的自杀有理可循,有证可查。
换作是他们,即便是拿到了豪斯医生的尸检报告,上面写明佩里身上没有搏斗的痕迹,疑似自杀,有几个人敢把这个疑似坐实?即便是他们的处长,马修斯也要考虑一番。
就冲霍格在这个案件所起到的作用,还有他旗帜鲜明支持佩里自杀的这份魄力,就足够让重案处的警员佩服万分。
审讯室内,迪诺佐把该说的都全部交代后,被带往拘留室,约翰逊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愿动弹。
曾经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约翰逊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他还需要时间来缓一缓,特别是他听完迪诺佐的招供,这位掩护高斯特干了那么多突破底线的事情,在两人相处时,迪诺佐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干的事情。
霍格也只能用一些另外的信息,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说什么?佩里女士最后是死于自杀?”
约翰逊满脸就写着四个字,难以置信。
“我看过现场了啊,那种混乱程度,还有满地的血液,怎么会是自杀?我从警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有人是捅自己心脏自杀。”
霍格在心里吐槽,那是因为你见得太少,还得多练。
口中还必须得详细说明。
“这些都是经过我们周密的审查,还有豪斯医生专业检验出来的,从现场的门窗完好的状况来看,佩里女士就是在身存死志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实从当时现场情况来看,我就有这个怀疑,只是她不符合一般自杀的通常情况,事先没有表现出情绪低落,留下遗书之类的典型特征,所以不敢在第一时间确定。”
“后续的各种线索,证明我的猜测,整个三楼的住户,包括酒店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人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唯一有嫌疑的那个,经过我和马修斯的推断,也不存在杀人的动机,而且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在杀害佩里女士的过程中,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特别是在那种情况下。”
对伊丽莎白和汉斯这种上位者,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够大致说得过去,没那么离谱的结果,所以霍格只是给他们大致说了推理的过程。
而对于约翰逊,霍格还是保持耐心,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就是我和豪斯医生,还有马修斯都一直推断佩里是自杀的原因。”
“看这上面血迹的形状,应该是佩里女士插入心脏时,血液喷溅而成,是一个完整的扇形,可以证明前方并没有人员遮挡,当时只有佩里一个人。”
面对确凿的证据,约翰逊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他们家族祖孙三代都喜爱的女演员,最后死于一次失败恋情的绝望自杀。
霍格也只能推断,巴斯夫在和佩里见面时,很可能说了非常过分话语,刺激到了佩里,从而导致她的自杀。
至于说了什么,可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被巴斯夫带到棺材里去。
一天内接受两次打击,约翰逊反而没那么颓废了,也许是认清了世界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残酷,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意外。
“走吧,我们回家,给你弄点好吃的,今天不醉不休。”
霍格的心中同样有压力,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以佩里的去世为舞台,做了一场大戏,来自前世死者为大的想法,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两人结伴回家,约翰逊在警局就用电话通知过家族供应链,已经送来了最新鲜的食材,霍格简单地弄了几个下酒菜,把公子哥从家里带来的好酒祸祸了两瓶,彻底喝好,喝倒,以至于霍格都失去了意识,不记得喝到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说了什么。
第二天是被刺眼的阳光所照醒,他侧躺在沙发上,而约翰逊则是干脆睡在地板上。
轻拍了下还在隐隐作痛的脑门,霍格有些后悔,酒不是啥好东西啊,上头了以后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还不知道昨天酒后说了什么。
依稀记得和约翰逊说了很多,总不会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说出去了吧?
赶紧摇了摇头,不至于,不至于,这点自信心他还是有的,在前世的职业工作中,喝酒也是少不了的一环,没少出现喝多的情况,保守自己的身份秘密,几乎都快成为他内心的一种执念,从未破过戒。
换了一个世界,应该也不至于灌了两口黄汤,就会和盘托出,而且看约翰逊的样子,睡得横七竖八,明显比自己喝得更多,哪怕是说了什么,也不会记得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因为穿越以来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能比很多人一辈子都过得还精彩。
霍格在旁人的眼中,总是表现得智珠在握,进退有据,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样子,实际上很多的压力都被埋藏在心里,等待一个发泄的机会。
这次和约翰逊的拼酒,也算是一个契机了,安心的场所,放心倾吐的朋友,自己做的合口好菜,一切都是那么恰当,喝多,喝醉,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了下手表,已经早上九点,好在自己和约翰逊在警局都属于特权阶级,没人查岗,佩里案又告一个段落,两人都难得休息一下,没人打扰。
艰难地起身,忍受着宿醉后的头晕,恶心等一堆的负面状态,霍格把昨晚的战场都打扫了一遍,好在两人都没有吐出来,让霍格的打扫也方便了一些。
一切忙完,烈日当空,初夏的微微海风,从窗子吹来,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咸味,让整个房间不至于闷热,反而还有一丝清凉。
少爷这个时候也终于醒转,捂着头痛欲裂的大脑,呻吟了一番后,才缓缓起身,茫然四顾,像是在确认自己究竟在哪。
好半天眼神才恢复了焦距,看来是回过神了。
“昨晚喝好了吧?”
约翰逊闻言下意识点点头,确实喝得挺爽,菜好吃,酒好喝,人也对。
“你自己说了什么,都还记得吗?”
霍格进一步刺探道。
公子哥脑袋宕机了一会后,才缓缓摇头道。
“从第二杯开始,我就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你不会趁我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吧?逼我签了一张大大的欠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