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带着点绝望地看向了湮尘，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控诉：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杨皓涵目光如电，扫过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声音冷得像是能冻住空气：
“联盟的两位重要人才，在魔族发出圣战威胁、局势如此危急险峻的时刻，不想着如何固守圣城、贡献力量，反而盘算着私自离开联盟的庇护，一头扎进魔族的腹地？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愚蠢透顶、罔顾大局的主意，到底是你们当中哪个蠢货先提出来的？”
压力瞬间给到杨文昭，被爷爷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家族的威严和爷爷的怒火，一边是五万功勋和某种奇怪的义气，最终，他把心一横，视死如归般地踏前一步，挺起胸膛，用一种近乎英勇就义的悲壮语气，大声道：
“爷爷！是我的主意！”
一旁的湮尘非常“配合”地用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眼眶里瞬间酝酿出晶莹的泪花，用一种夸张的、充满感动的颤音说道：
“天啊！文昭哥哥！我好感动！”
杨皓涵看着自家孙子那副明明心虚得要死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再瞅瞅旁边那个演技浮夸、一看就憋了一肚子坏水的龙湮尘，冷哼一声，直接戳破：
“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为五斗米就折腰？”
杨文昭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脱口而出：
“爷爷，不是五斗，是五万斗。”
湮尘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捂着心口：
“仗义！再给你加五千！”
空气仿佛凝固了。杨皓涵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目光沉肃地盯着一脸“无辜”的湮尘和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胡闹到此为止！文昭，立刻带你的人，还有龙湮尘，返回圣城！”
杨文昭张了张嘴，但在爷爷积威之下，那句“不行”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求助似的看向湮尘。
湮尘脸上的“感动”和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微微昂起头，直视着杨皓涵：
“抱歉，联盟有联盟的考量，但我有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带着联盟最重要的年轻战力之一去送死？”
杨皓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
“龙湮尘！你不要以为你有些天赋，就可以肆意妄为！魔族腹地是你能闯的吗？更何况你过去能起到什么作用？”
湮尘毫不退让，语速加快：“我哥一定是掌握了关键的东西，魔族才会如此狗急跳墙！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他！联盟不敢动，我敢！”
“放肆！”杨皓涵真正动怒了，强大的灵力威压如同潮水般向湮尘涌去，让她呼吸一窒，脸色微微发白。
“看来是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今天，你们两个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