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更恐怖、连风声都仿佛被吞噬了的绝对死寂之中。
只有漫天的雪花依旧无情落下,悄无声息地覆盖向那截静静躺在雪地中的断臂,试图掩盖这触目惊心的痕迹,却盖不住在场所有人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记住,斩你手臂者,宇智波诚!”
这平淡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话语,如同投入古井的巨石,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宇智波...诚!?”一名瘫坐在地的下忍喃喃自语,眼神茫然,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是几年前被云隐村掳走的那个...他竟然回来了!?”
那三个小屁孩,也似乎从大人零碎的谈论中回忆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场风波,吓得连哭嚎都忘了,只剩下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连他们都知道他是谁,正是前几年被云隐村强行掳走,闹得整个木叶大家族人心惶惶的宇智波诚!
站在一旁的日向雏田、山中井野和春野樱,三个小女孩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宇智波诚身上。
日向雏田那双纯白无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宇智波诚,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山中井野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而春野樱则是不知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粉色的头发,遮住宽宽的额头,两女眼神中都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懵懂的情愫。
“开什么玩笑!!?”
宇智波佐助听到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说出名字后,嘴巴猛地张大,眼睛瞪得滚圆,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与他平日努力维持的高冷形象形成了极具反差的效果。
“他怎么会自己回来!?”
“我这几年跟着迈特凯,像傻子一样疯狂修炼体术是为了什么!?”
“而且...这种实力...一招,仅仅是一招就废了一个特别上忍?这真的是他吗?我该不会是因为想他,所以在做梦吧!?”
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地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身旁漩涡鸣人的胳膊。
“嘶...好疼啊!佐助你这个混蛋,突然掐我干嘛?”
漩涡鸣人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臂,极为不满地瞪着宇智波佐助。
紧接着,漩涡鸣人仿佛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宇智波诚,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先是充满了巨大的困惑,随即一种莫名的、源自记忆深处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试探性地、带着些许不确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拔高:
“诚...诚哥!?”
喊出声后,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一头小黄毛在风雪中格外醒目,指着宇智波诚,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夸张的比划。
“真的是诚哥?你...你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比以前高了好多!而且我还以为...还以为...”
漩涡鸣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会给他买美食,在他被全村人嫌弃时依旧对他露出笑容的大哥哥了。
后面的话,鸣人没有说出口,但那双瞬间泛起水光的蓝色大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宇智波诚没有过多沉浸在这略显煽情的重逢氛围中,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已经见面好一会儿了。
他转向鸣人和佐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鸣人,佐助。”
两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
“刚才他们怎么对你们的,现在,十倍奉还”,宇智波诚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们记住这个教训为止,包括那边两个助纣为虐的下忍。”
“好嘞,诚哥!”
漩涡鸣人闻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了一声,小黄毛一甩,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懑和此刻有人撑腰的兴奋。
他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上去,对着那三个刚刚止住哭声的小男孩和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下忍,拳脚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
他虽然没经过系统性的体术训练,但常年打架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让他深谙如何让人感到疼痛,专挑肉厚又敏感的地方下手,打得那几人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宇智波佐助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毛,他本性高傲,对于这种“痛打落水狗”的行为内心是有些抵触和不屑的。
但瞥了一眼地上猿飞龟斩的断臂,又感受到宇智波诚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抿了抿薄唇,还是默不作声地冲了上去。
这绝对不是怂,而是宇智波诚刚回来,自己给他些许面子罢了。
他的动作远比鸣人更加迅捷、精准,带着明显的体术训练痕迹,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不小的力道。
既是对这些人的惩罚,似乎也是在借此宣泄自己内心翻腾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有对诚归来且实力暴涨的震惊,有对自己这几年努力似乎变得可笑的茫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见到亲人归来的隐秘喜悦。
那三个小屁孩和两名下忍,在宇智波诚那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气势笼罩下,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只能蜷缩着身体,承受着来自鸣人和佐助的“报复”,发出痛苦的闷哼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抱着断臂、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后背的猿飞龟斩,看到这一幕后。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了怨毒与刻骨的仇恨,但在宇智波诚那淡漠的目光偶尔扫过他时,他所有的狠话和怨气都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冻结,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