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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因果轮回

看这情形,小姑娘肯定更想陪在她这位刚刚康复的养父身边。

至于回报啥的……顺手为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人一把,他本就没想着要什么回报。

望着夏末毫不拖泥带水离去的身影,猩猩默然良久,才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永真,笨拙却真诚地说道:“谢谢……”

永真抬起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用力摇了摇头:“没有猩猩的话,我早就饿死在战场上了,所以……所以我也不想看着你死。”

猩猩陷入了沉默,他确实是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捡到永真的。

那时,与他一同在菩萨谷修习、代号为“爱哭鬼”的女忍者不知所踪,或许是死了,或许是离开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也离开了那片山谷,然后就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他当时只是丢下了一个用于果腹的干硬饭团,没想到这孩子就跟了上来。

后来,他加入了苇名一心的麾下,也将永真托付给了更为稳妥可靠的道玄抚养,无论如何,跟着一位慈悲的医师,总好过跟着他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忍者。

再后来,盗国之战爆发,他作为忍者投身其中,杀戮无数。

他不像苇名一心有着夺回家园拯救民众的高尚理由,他只是一个不知为何而杀、甚至一度在杀戮中感到迷失的忍者。

正是这份迷茫与随之而来的庞大杀业,让他险些彻底堕入修罗之道。

那缠绕不去的业火,与其说是外来的诅咒,不如说是他内心罪孽与痛苦的具现化,是他认为自己应受的惩罚。

没想到,时至今日,这折磨他多年的业火竟被一个外来者解决了。

而促成此事的契机,正是当年他随手救下的那个小女孩,若非永真开口恳求,以他的性子恐怕至死都不会向旁人求助。

“这大概……就是佛教中所说的,因果轮回吧。”他低声喟叹,心中百感交集。

从纷乱的回忆中抽身,猩猩再次看向永真,眼神复杂难言,却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过的柔和。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抬起那只布满厚茧和伤痕的大手,有些生疏地按在了永真的头顶。

永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随即,积蓄已久的泪水再次决堤。

而仿佛想通了什么的猩猩忍者,也用他那粗糙的指腹,略显笨拙地为养女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

另一边,离去的夏末走在竹林中,忽然伸出手掌,在他手心之中,一缕颜色暗红的微弱火焰升腾而起。

这与赤红的朱雀之火截然不同,正是从猩猩身上剥离出的那一丝修罗业火,亦可称之为怨恨之火。

失去了那些怨恨灵魂作为持续燃烧的根基,这缕业火即便夏末不去管它,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夏末对此倒没什么惋惜,毕竟这修罗业火听着名头响亮,但实际威力恐怕还比不上小朱雀自身纯净的火焰。

“不过,与其让它自然消散,不如物尽其用。”夏末把玩着这缕火焰,心思活络起来,“说不定……对付那条樱龙的时候,能有点奇效?”

想到这里,他五指一合,将那缕暗红色的火焰收起。

随后转身便朝着龙泉川河畔走去,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该吃午餐了,下午的练习就在河边进行吧。

然而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夏末这边悠闲地吃完烤鱼,还没来得及修行,一名武士便寻了过来,恭敬地告知他丈大人有请。

夏末只好跟着武士前往天守阁,在神子居室内又见到了丈。

这一次倒不是只有丈一人,巴此刻也站在丈身后,并表示自己已经取回了那株名为“馨香水莲”的白色花朵。

如此一来,制造源之香所需的四样物品,便只差最后的“不死斩”了。

这边将夏末请过来也只是为了告诉他有关不死斩的情报,毕竟夏末也是想要斩断不死的同伴。

在丈的讲解下,夏末这边又得知了一些游戏文本中曾没有写出来的情报。

原来所谓的不死斩并非一把,而是两把源自源之宫的古老宝刀,其名为【拜泪】与【开门】。

【拜泪】用于向神龙索取眼泪,而【开门】则用于在特定仪式上献上祭品。

当初丈与巴从仙乡降临苇名时,两人作为龙胤御子及其护卫,掌管这两把与信仰密切相关的宝刀本是职责之内。

为了让苇名之地重新尊崇源之水与樱龙的信仰,同时也是为了带人回仙乡,他们曾携此双刀参与盗国之战,立下功劳。

后来由于一些未曾明说的特别原因,他们暂时将这两把刀交由仙峰寺的住持——仙峰上人保管。

因此,如今只需前往仙峰寺,向仙峰上人索要回不死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