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弗闻言，反而笑了笑：“所以我得先降低你的期待，如果你现在觉得无法接受，选择退出，那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总比那些从警校毕业怀揣着不切实际幻想进来，最后因为落差太大，要么变得麻木，要么自己也堕落下去要好。”
“我……不想骗你们这些新人。”
听完这一番甚至还有些暖心的解释，夏末咂咂嘴，只觉得眼前这个带着机械义眼和义臂的壮汉，在这座冰冷混乱的夜之城里简直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在夜之城这么个鬼地方，瑞弗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居然还能保持着一定的良心和底线，简直神奇。
只是还没等他把这份感慨说出口，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眼神瞬间一凝。
“老大，停车！”夏末突然喊道。
“嗯？什么？”
瑞弗有些奇怪，顺着夏末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了几个拐进阴暗小巷的背影。
“等我一下。”
没等瑞弗细问，夏末已经利落地推开车门，身影敏捷地闪入了那条小巷。
瑞弗皱了皱眉，但还是把车停在路边，虽然是第一次带新人出来巡逻，但应该不会立刻就出问题吧？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
砰！砰！砰！
几声枪响骤然从巷子里传来！
“该死！”
瑞弗脸色一变，立刻拔出手枪，推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当他冲进小巷，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一愣，只见几个穿着花哨的清道夫倒在血泊中，每个人的脑袋都有着一个弹孔。
而夏末，正用他那把名为白象牙的手枪，死死抵着一个脸上戴着闪烁屏幕面具男人的下巴。
“真是日了狗了，夏末！你TM干了什么！”见此一幕，瑞弗忍不住吼道。
“很简单啊。”
夏末头也不回，扣动了扳机的同时回道：“执行我的正义。”
砰！
随着枪响，最后一个清道夫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屏幕面具瞬间碎裂，溅出了一大滩脑浆。
夏末甩了甩枪口徐徐冒出的硝烟，转身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瑞弗，理所当然地说道。
“像这些专门绑架路人活摘义体的清道夫，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让他们活着就是对其他守法市民的伤害。”
“所以，我在为了普通人的安全干掉他们。”
看着夏末那副“我为民除害你还怪我？”的表情，瑞弗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用力揉了揉眉心。
“操……我虽然知道你说得对，这些渣滓死有余辜！但是，下次绝对不能这么冲动！”
“我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像你这样连个警告都没有，直接就……你这样让我很难写报告！”
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摆摆手回道：“这事我得上报一下，你先自己继续巡逻吧，熟悉一下片区，我得先把你搞出来的这烂摊子收拾了。”
听着瑞弗这番虽然抱怨，但依旧在尽力遵守规则甚至打算帮他擦屁股的发言，夏末有些唏嘘。
虽然这夜之城是挺烂的，但怎么说呢……至少还有像瑞弗这种愿意在规则内尽量坚守底线的好警察。
但有时候遵守规则，可救不了夜之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