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将温暖的金光洒满狼藉的战场。
张凌长舒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开始清点此战的损失与收获。
核心卡灵依旧坚挺，五猖阴兵的损失则颇为惨重。
在最后的总攻中，面对那些兵家弟子临死前的反扑，又有近二十名阴兵彻底溃散或重伤濒临损毁。
如今还能保持完整战力的，已不足三十之数。
“唉，又是一大笔材料钱……”
张凌揉了揉眉心，正要下令收起所有卡牌，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引来其他变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突兀地在不远处响起：
“哎呦！张兄弟！恭喜恭喜！大获全胜，威震猎场啊！”
张凌猛地转头，只见那个背着巨大包裹的行商汉子，正从一块巨石后探出脑袋，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特有的热情笑容，大步走了过来。
“是你？”
张凌眼睛微眯，心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警惕并未因对方的笑容而减少半分。
“嘿嘿，正是在下。”
行商搓着手，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下，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啧啧赞叹：
“刚才这边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火光冲天，小的在几十里外都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过来瞧瞧热闹……”
“没想到是张兄弟您大发神威，一举歼灭了韩、周两家联军！了不得！真了不得！”
张凌没理会他的奉承，直接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疑惑，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热闹？呵呵，我看你是来看我有没有被干掉吧？正好，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韩铮和周莽，是怎么精准知道我位置和战功排名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行商闻言，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表情，坦然道：
“张兄弟明鉴，这事儿……嘿嘿，不瞒您说，就是小的卖的。”
“什么？”张凌眉头一挑，杀意昂然。
“您看啊，张兄弟。”
行商摊了摊手，解释道：“小的就是个生意人，讲究个童叟无欺，信息自然也是商品。韩首领、周首领他们出钱买情报，小的总不能捂着不卖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仅是您的位置，这猎场里所有参加试炼的兵家弟子，只要还在活动，大致方位和当前累积的战功数额，小的这儿基本都有数。”
“这是俺们这些猎场原住民，世代生活于此，与这片天地共生得来的一点微末本事，算是……天赋吧。”
张凌听完，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瞪着眼前这个看似憨厚，实则精明到骨子里的行商，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搞了半天，自己之前东躲西藏，还以为隐藏得多好，结果在人家土著眼里，就跟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显眼！
真就强军战车是吧？
看着张凌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行商嘿嘿一笑，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张兄弟您也别动气，规矩如此嘛。”
“不过话说回来，经此一役，您可是彻底名动猎场了！如今这战功榜上，您可是独占鳌头，甩开第二名好几条街呢！”
“哦？”
张凌压下心中的郁闷，耐着性子问道：“现在的战功排行具体如何？”
“您稍等！”
行商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卷轴，不过这次展开的并非地图，而是一列列闪烁着微光的名字和数字。
他清了清嗓子，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