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孙兄解惑!”张凌真心实意地拱手道谢。
“举手之劳。”
孙烈摆摆手,随即又笑道:“眼下时间还早,张兄弟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该归于哪一家座下。”
“虽说兄弟你是散修,但身为九州子民,多少也会和某家学说有所渊源,不妨从你最擅长的领域入手,总有一家适合你。”
张凌闻言,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不同道韵的学派道场,心中也开始思量起来。
说起来,自己这身本事,确实有点驳杂。
卡师之道比较偏西幻,算是外道。
神魔图录和大天尊有关系,乃天庭正统。
同时自己还是土地,为地祇。
而在众多卡牌中,赵云是兵家战神,武松、鲁智深则是佛门中人。
易由外转内,暂且不谈。
最近搞的五猖阴兵卡牌又是地府一脉。
另外,自己还学了岳武穆的阵法,和道家的九息服气。
这一连串下来,似乎与多家学派都沾了点边,但又都不算纯粹的传承。
“啧,选择太多也是烦恼啊……”
张凌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有点像来到了顶级自助餐厅的饿汉,看着琳琅满目的珍馐美味,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自己究竟是该去兵家磨砺战阵之术,以配合赵云等卡牌?
还是去道家探寻灵力本源,精进九息服气之法?
亦或是去那看似最不相干的墨家、工家,看看能否对卡牌制作与强化有所启发?
然而,未等他理清头绪,不远处却是突然传出一阵争吵之声。
张凌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儒衫,头戴进贤冠的青年,正与一名穿着黑色锦袍,腰佩铁尺的修士争得面红耳赤。
那儒生朗声道:“治国之道,当以仁政为本,德化为先!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上行下效,自然天下归心,何需繁刑峻法?”
黑袍修士立刻反唇相讥,声音冷硬:
“荒谬!人性本恶,好利恶害!若无严刑重典以约束震慑,仅靠虚无缥缈的德化,何以禁奸止暴,定分止争?!仁政?不过是纵容奸佞的温床!”
儒生面露愠色,引经据典:
“尔等视民如草芥,如虎狼,只知以力服人,岂是长治久安之道?秦以法强,然二世而亡,岂非明证?”
黑袍修士手按铁尺,寸步不让:
“哼,秦之弊在法峻而无道,非法治本身之过!若辅以势、术,法行天下,则国强民安,秩序井然!岂不闻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此方为至公!”
两人越说越激动,周身法力都不自觉地鼓荡起来。
儒生头顶冲出一道白色清气,其间隐隐有书卷翻动之声流淌。
法家弟子腰间的铁尺也嗡鸣震颤,身后有獬豸虚影无声咆哮。
周围其他学派的弟子纷纷侧目,有的皱眉不语,有的饶有兴致地观望,更有同门开始向各自阵营靠拢,隐隐形成对峙之势,眼看一场文斗就要升级为武斗。
“要打起来了?”
一旁的孙烈挑了挑眉,抱着胳膊,一副见怪不怪又兴致勃勃的模样:
“嘿,儒家和法家这老冤家,每次讲坛都得来上几出。”
“一个要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一个要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理念根本对立,吵起来比我们兵家操练还热闹。”
张凌却是看得眉头微蹙。
理念之争本是常事,亦是百家争鸣的活力所在。
但若在此地动起手来,怕是有些不妥,反倒是落了下乘。
而就在两人周身灵光愈盛,几乎要大打出手之际,一道并不如何响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骤然响彻在广场之上: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