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要求只有一个——一定要还原图纸上的神韵！要让每一个大夏士兵，穿上之后就一个字，帅！”
李紫云看着那一箱银票，呼吸都急促了。
这少说也有五百万两！
这哪是做衣服啊，这是在织金子啊！
“大人放心！”
李紫云瞬间腰杆挺直，眼中的疑虑一扫而空，“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依依！快！把店里最好的绣娘都叫回来！去江南调最好的料子！”
“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
数日后。
第一批样衣出来了。
当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御林军，换上这套全新的墨绿色修身军礼服，脚踩锃亮的黑色长筒马靴，披着带金色流苏的大氅，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
整个“大夏金花”店铺，瞬间安静了。
紧接着，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帅。
太帅了。
那种扑面而来的禁欲感，那种挺拔如松的压迫感，那种冷峻中带着奢华的暴力美学……
连李紫云这种见过无数世面的老板娘，都看得脸红心跳，手帕都快绞烂了。
“娘……”
李依依捂着嘴，眼睛里全是小星星，“我想……我想嫁给当兵的了。”
不仅是她。
当这几个御林军穿着新军装，骑着高头大马，在朱雀大街上走了一圈之后。
整个京城都炸了。
无数大姑娘小媳妇把手绢、香囊像下雨一样往他们身上扔。
报名参军的队伍，直接从兵部大门口排到了城门外！
甚至有不少世家公子哥，为了这身皮，都哭着喊着要家里找关系把自己塞进军营。
大夏日报更是连夜刊登号外——《这是军装？这是战袍！大夏男儿的终极浪漫！》
楚渊在宫里看着报纸，听着系统的扣分提示，笑得合不拢嘴。
“这钱花的，值！”
……
然而。
燕地，冬都。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受降”，气氛本来有些松弛。
但随着一匹快马冲进军营，这种松弛瞬间被打破。
“圣旨到——！”
李柏裹着熊皮大衣，手里提着酒壶，正坐在城头跟几个归降的北狄首领吹牛逼。
一听圣旨到，他懒洋洋地站起来，打了个酒嗝。
“这谁啊？这么大冷天的……”
他以为是朝廷的嘉奖令，或者是让他回京述职的旨意。
毕竟仗都打完了，这冬都也拿下了，该回去喝庆功酒了。
传旨的太监冻得鼻涕横流，哆哆嗦嗦地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狄虽降，然狼子野心未灭！朕心甚忧！”
“着令燕地布政使李柏，维持战时状态！不得受降！不得撤军！继续……打！”
“钦此！”
“哈？”
李柏手里的酒壶一歪，酒洒了一裤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太监。
“你说什么？不……不受降？”
“继续打？”
李柏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下面那几万北狄俘虏都特么快把运河挖通了！
那呼延森天天跟孙子一样给老子端茶倒水！
这还怎么打？
难道把他们拉出来，发给他们刀，让他们跟老子再干一架？
这不有病吗？
“李大人，接旨吧。”
太监把圣旨塞进李柏手里，苦笑道，“陛下说了，这是为了磨练新军。”
“总之，您看着办，炮弹不够了朝廷给送，银子不够了朝廷给拨，就是不能停！”
太监走了。
留下李柏一个人在风雪中凌乱。
周围的将领们也都面面相觑。
“大人，这……这咋整啊？”
“呼延森那老小子都在营里给大家跳舞助兴了，咱们现在冲进去把他宰了？这也太……太不讲究了吧？”
李柏没有说话。
他缓缓打开圣旨，借着雪地的反光，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读了一遍。
李柏的眼睛越来越亮。
“不接受诈降……”
“维持战时状态……”
“磨练新军……”
李柏喃喃自语，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远方那苍茫的雪原。
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城头的积雪簌簌落下。
“我懂了！我懂了！”
“陛下……真乃神人也！真乃千古未有之圣君啊！”
旁边的副将吓傻了：“大人，您……您又喝多了？懂啥了？”
李柏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副将的肩膀，眼神狂热得吓人。
“你以为陛下是为了杀人吗？”
“错！”
“陛下这是在——熬鹰！”
李柏指着脚下的土地，声音激昂：“北狄人虽然降了，但那是被打服的，是被饿服的！他们骨子里的野性还在！”
“一旦咱们撤军，一旦咱们松懈，过个三年五载，他们吃饱了，穿暖了，肯定还会反！”
“陛下不许受降，就是要让这把刀，一直悬在他们的头顶上！”
“让他们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每天都看着咱们的火炮在演练，每天都看着咱们的大军在集结！”
“这种恐惧，会慢慢渗进他们的骨髓里，变成敬畏，变成服从！”
“只有在战时状态下，咱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实行军管！才能强制推行夏化！才能把他们的部落结构彻底打散！”
李柏越说越兴奋，在那城头上走来走去。
“高！实在是高！”
“陛下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他不要表面的臣服，他要的是从灵魂深处的改造！”
“既然陛下给了这个不封刀的尚方宝剑……”
李柏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精光。
“传我将令！”
“全军集结！”
“告诉呼延森，把他的族人都给老子拉出来！”
“不用他们打仗，让他们给老子——修城！”
“修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城！修一座能容纳百万人的雄关！”
“就用这种高强度的劳作，去消耗他们的精力！去磨平他们的野性！”
“等到他们不再渴望草原的狼烟，而是习惯了在我们的炮火声中低头劳作，这群野狼才算真正被驯化成了家犬！”
“而且……”
李柏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陛下不是说要实战演练吗？”
“那就把多余的炮弹，都给老子拉出来！”
“每天早中晚，对着那片荒山，给老子轰！”
“让那些北狄人一边干活，一边听着炮响！”
“我要让他们知道，大夏的雷霆，随时都在！”
副将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脊背发凉。
这……这就是读书人的狠毒吗？
“那……那军饷和物资……”
“要！”李柏大手一挥，“既然是战时状态，那就按双倍的要！三倍的要！”
“陛下既然想花钱，那咱们就帮陛下把这钱，花在刀刃上！”
“我要把这燕地，打造成一座铁桶般的江山！”
“我要让这北狄，彻底变成大夏的——北庭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