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多闻山城内氛围肃杀。
北畠家客使鸟屋尾满荣被传唤至此,面对筒井家的质问!
因为筒井顺庆收到了来自松仓重信的书信,信中提到了自家武士,被人打死在了知行地上。
“鸟屋尾满荣。”筒井顺庆语气冰冷:“北畠家就是这样履行和约的?”
“割让的领地上,擅杀我方接收的武士,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对此,你北畠家作何解释!”筒井顺庆语气不善,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
若是其它村町,都如同这般效仿,这对筒井家来说大为不利。
鸟屋尾满荣却从容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大和守殿下明鉴。”
“在下初闻此事,亦感震惊与悲痛。”
“然而......”他话锋一转:“第二条约的末尾,亦明确有‘筒井家承诺保全町民生计,不扰民生。’”
“敢问殿下,贵家武士前往接收时,可有扰乱民生?断其生计?”
“如若是贵家武士处置不当,激起民变,是否亦为不妥。”
筒井顺庆闻听,眉头皱起,心中大为不悦:
“接受领地,自然需展现威仪,以防宵小作乱。”
“堀田依规行事,何错之有?”
“村民暴力抗命,杀害武士,此乃十恶不赦之罪!”
“殿下此言差矣。”鸟屋尾满荣立即反驳:“展现威仪自然应当。”
“但若展示过当,甚至逼迫过甚,致使村民心生绝望,迫不得已而奋起反抗......”
“这难道不是扰乱民生之举吗?”
“故此,应是贵家违约在先,村民只是为求自保,误伤武士而已。”
“荒谬!”筒井顺庆声音拔高,眼中已有怒意:“依你之诡辩,我接收自家领地,还需看贱民脸色?”
“北畠家既已割地,就当约束旧民,遵从新主。”
“如今村民作乱,北畠家难辞其咎!”
“殿下!”鸟屋尾满荣毫不退缩,声音也铿锵起来:“条约白纸黑字。”
“不扰民生是双方认可,亲印所盖之承诺!”
“莫非殿下认为,条约之约束,仅对北畠家有效?”
“而筒井家便可随意解释,甚至置之不理?”
“那信义何存?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大胆!”森好之陡然出言何止。
只见他手按刀柄,怒视鸟屋尾满荣。
“鸟屋尾满荣!安敢如此无礼!”
“此乃筒井家家主驾前,岂容你在此狺狺狂吠!指摘是非!”
森好之声若洪钟,在殿内回荡:“条约既定,三村归属已明如白书!”
“北畠家旧民抗命不尊,擅杀武士,已是重罪!”
“你身为北畠客使,不思约束旧部,惩治凶手。”
“反而在此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将暴行反推诿至我方扰民?”
“试问信义何存?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随后,森好之转向筒井顺庆,恭敬大礼拜伏:“主公!”
“鸟屋尾满荣言辞悖逆,扰乱是非,目无尊卑!”
“臣请主公,勿再与此獠多言,且速将其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