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我窥见她施展什么手段么？”
陆长歌心中嘀咕，却并未运法目或神识探查，只静立池边耐心等候。
约莫一个时辰后，青璃才重新浮出水面，张口将蛟龙蛋送返青缸之中。
“照如今这般敞开吐纳，尚需十五年。若维持从前那般封灵状态，则需二十年，前后误差不出半年。”她目送蛟龙蛋在细沙上平稳落定，才平静开口。
“二十年……”陆长歌低声重复，“即便借助玉螺，晚辈也难晋阶阳神。纵使侥幸突破，亦不敢轻易动用阳神之力。我们仍需倚重武夫，尤其需要更多属于自己的三品与四品。”
“你这小子，是在问老身东西带了没有吗？”青璃佯装不悦。
她张口吐出一只乾坤袋，射向陆长歌，“里头是你要的晋阶武夫四品所需的血肉。”
陆长歌接过，似不经意问道：“晚辈一直好奇，高阶妖族取用兽类血肉，其同族大妖不会有所非议吗？”
青璃略作沉吟，方解释道：
“此事你无需顾虑。未开灵智之前，皆归于兽类。你们人族会取用，我妖族自然也会。否则，渔夫猎户何以维生？兽群又何以在竞争中优胜劣汰？”
当然，大妖们也会标记几位有潜质的同族后辈，略加庇护。而一旦生灵智，便归于妖，统称山海精灵，按理不在捕杀之列。
只不过这一点，你们人族——无论武夫还是道人，大多并不遵守罢了。”
陆长歌微微颔首，又施法送去一张打开的信笺，上面列着洞庭目前所有四品武夫供奉的名号：
“晚辈已分析所有供奉的过往生平与现存关系，从中选出三位，可与前辈的两位义子一同，由洞庭提供三品晋阶资源。”
“可需将他们三代以内亲眷迁来洞庭？”
“不必，迁过来，明面要挟的意味太重，也容易在战乱时成负累。他们清楚我们的实力——
虽不足以对抗朝廷，但要派人远赴他州灭其满门，仍可轻松办到。这般暗处的威慑，已然足够”
“好，我回去便着手准备。”
青璃应下，一口热气拂出，信笺化作青烟消散。
“另外，请前辈准备时，也为晚辈这边备一份三品晋阶资源。”陆长歌拱手，又坦然补充，“就是前辈曾感应到的那位重明供奉。”
不久前，在你们沿大江归来时，他杀了江宁郡守以及不少扬州玉牒宗门弟子，已算纳了投名状。”
“下月中旬，你到与陈慕龙会面之地领取。”
青璃听罢未再多问，只点了点头，又叮嘱一句：“自己小心。”
随即无声没入水中。
待大阵再次传来触动，陆长歌开启通道。
他这才将神识探入乾坤袋中，发现里面竟是七份晋阶四品的资源，比他所求还多出一份。
“青璃倒是看重重明这边……既然如此，便早日去见见神剑门那老匹夫，早日将时青槐变成自己人。”陆长歌心中暗叹，这母蛟此番颇有孤注一掷之势。
这时，一道红色传讯符飞入八角楼自带的防御阵中。
整座岛上，除了掌控大阵副盘的林清清外，无人能传讯至此。
但红色代表紧急，这些年倒是第一次见到使用。
陆长歌有些狐疑，伸手招来。
一看之下，原本因收到青璃所赠资源而颇佳的心情，瞬间坠至冰点。
他当即闪身而出，直往枕涛阁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