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灵物同时指明,那颗神秘的“蛟龙蛋”就在眼前!
可眼前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旷。
他可以随意走过,长刀可以随意劈过,除了空气,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拿出一张清心符,法力激发,符文化作清流笼罩头颅,周遭景象依然毫无变化,并无任何幻阵迷障。
在这种几近绝地,也不该有才对。
可那颗蛟龙蛋明明就在那里啊!
雌蛟曾说它也只能感知,无法进入这奇异空间,推测可能是某种遮蔽阵法。
陆长歌脑海中飞速掠过曾在典籍中读到的所有关于阵法的只言片语。
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信息少得可怜,最靠谱的也只是一位无名游方道士的杂记随笔,其中提到阵法乃是以法器为引,巧借天地自然伟力扭曲时空或惑乱感知,让人不见真相。
但眼前这片地方,哪有一丝半毫人为布置法器的痕迹?
即便曾有,在经年累月的地下洪水侵袭之下,也早该湮灭无踪了。
难道,竟是天地伟力自成的奇局?
陆长歌眉头深锁。
连这方独立空间的本质都看不透,又谈何打破它,进入其中?
他就在那个空间节点旁坐了下来,低头沉思,不时低喃:
“蛟龙蛋啊,蛟龙蛋!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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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哪里?”
不到百里之外,千户所的值房内,冷宛白刚刚签署完白日积压的文件,目光扫过桌角那封信,心中同样涌起这句疑问。
她拾起信封,微微用力的指尖又顿住,脑海中再次梳理起手下这位百户失踪前后的情形。
他施展连环障眼法,不仅蒙蔽了堂堂五品武夫的视线,更消失得无影无踪。是隐匿岸上,潜入大湖,还是已经潜行至北岸?根本无从查证。
消失不过三刻钟,她便下令收押所有可能涉案之人。
那位蒙受蛟龙恩泽的林家小姐,年方十二,所供看似合情合理---
陆长歌只问了寥寥数语便将她拍晕,她苏醒后察觉指尖微痛,方知自身血液已被取。
第一百户所当天参与支援人员的口供同样严丝合缝,那位秦总旗并未隐瞒或妄言。
至于陆长歌亲掌的第三百户所,其心腹朱俊所述供词,竟与那三名混混互相对上了---
第三百户所演练抓捕,制造混乱,而朱俊修为最低,仅负责当日撞坏摊贩物件的赔偿事宜。
随后,尚未等她下令抓捕,陆长歌另一名亲信陈二牛便主动登门,呈上了陆长歌留下的亲笔信。
那一刻,她便了然---
所有她能追查到的相关人等,确实均不知情。这般将所有人当作棋子利用,反倒成了一种无声的庇护。
她随即释放了所有人,除了那位在她面前卖弄文采的秦弘武,仍被关在牢里“精读诗书”。
她抽出信笺,目光再次落在那几行熟悉的字迹上:
“千户大人,卑职常感愧负圣恩,决意亲办一事以报陛下厚泽!万请大人保密!切勿寻我,事毕即返。”
若真是为陛下办差,大可直言相告,何需以计脱身,瞒天过海?如此大费周章,内里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
她不担心他的生死!
她担心他为了钱,出卖一些朝廷针对北岸的布置;她担心他为了道法,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尝试或交易。
为了找到他,她前前后后派出数千人手四处打探;
为了找到他,镇邪司在南岸的两只大型飞禽,她都轮流派去大湖上搜寻过。
可惜,一切皆徒劳无功。
他到底想干什么?
冷宛白将信塞回信封,目光渐寒,幽幽轻语:
“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