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
赵明海起身之际，刘军、章鱼、田三已经提着花花绿绿的礼品盒子走了进来……
掏烟、让座、让茶，寒暄问候了一下各自近半年来的状况，刘军就向赵明海说起了石佛寺钢化厂厂长将要变更成楚彦青的传闻，然后说了他们想宴请楚彦青被拒的事。
随之引出了他的担心，以后不给他们铁怎么办，或者要他们先付款怎么办，毕竟每一次的钢铁款项都是一二百万，实际上他们都拿不起，而由于楚彦青跳出来的太突然，他们之间的信任还没建立起来。而楚彦青不论是上层还是下层基础，都让他们不能像对付白大勇一样，让楚彦青不得不信任他们。
而对此赵明海则不以为意，因为他毕竟是后来者，知道在这种粗放式的发展模式下，在89年商品就会由卖方市场变成买方市场。
再加上国际环境不好，工厂效率低下，产品不仅卖不出去，甚至卖出去的钱都收不回来，为了收回账款，有的甚至制定了离谱的规定，谁收回账款可以拿多少的回扣，有的甚至高达百分之二十。而卖不出去的产品甚至卖给员工。
当然虽然是89年才开始出现这种情况，但事情肯定不是一下子就发生的，凡事必有先兆，赵明海估计这类事出现的事情应当提前。
这一点赵明海估计上层也有所察觉，因为年前的经济工作会议就提到了企业改革。
而现在他们掌握着销售的渠道，不论谁当厂长，到时候只怕会来求着他们。而实际上来自于后世，他却是知道石佛寺钢铁厂最后破产了，工人分流了。
因此赵明海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们不用慌，咱这片钢铁厂多了，他不给还会有人给，关键是把南边的几个大客户拉住。要是实在用钱了，你们跟我说，我看从南边能不能弄些钱过来。”
赵明海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因为他现在有二三十万，再加上张志安的，凭借着与邹建平、倪文革、郑国清、羊志强等人的交情，从他们那里弄个百来八十万是不成问题的。
再加上刘军、章鱼、田三也应该颇有积蓄。
而刘军、田三、章鱼，由于时代的束缚，思维的惯性，不仅没有前后眼，也没从卖方市场这个思维中转换过来，还是倒爷的思维，认为搞到东西是做生意的重点。听着赵明海这话，好像以后钢铁厂还要求着他们似的，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们对赵明海的行事还是极为信服的，因此他们并没有反驳，微微沉思了一下，章鱼笑道：“四哥，你这么说，我们就有谱了，我们也有点家底子，到时候实在不成，咱们都拿出来，凑一起做这个生意。”
“行。”赵明海点了点头。
“那要是凑够了钱，咱也不用看那姓楚的脸色了。”田三说道。
“嗯。”赵明海应了一声。
心里却明白这个提议看似平常，实际上对刘军、章鱼、田三等人是一个巨大的改变。让他们由一个社会人员变成了一个正规的商人。
“四哥，你那里海关好过吗？前两天刘五喊我一起去那里，想搞一批电视机，听说一趟能搞一两万，一个月能搞好几趟。”章鱼说道。目光灼灼。
“这买卖固然挣钱，但只要一趟坏了，只怕会罚的你喘不过气，还得进去，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赵明海随口问道。
心里却有另一种感觉，那就是在市场经济的浸淫下，人心似乎开始变坏了，开始不顾一切向钱看。
“嘿嘿，那我还是老实点吧，那里我可不想进去了。”章鱼笑道。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听说你自己包了块工地。”
“嗯，初八，工地开工就回去。”
“四哥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