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连续两声爆炸，直接在精神空间发生了。
两股涌动的雾气陡然扩散，疯狂膨胀，仿佛覆盖了一切，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而另外一边，之前给予梁启生带来极为可怕压力的威严，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一切仿佛全都平静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精神萎靡不振，只觉得意识都开始摇摇欲坠。
如果此刻有人在身边，就会发现梁启生此刻脸色蜡黄，浑身早就被汗水湿透，比死人多一口气。
这是精神消耗巨大，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显然，能够催发出之前那一击，即便是借助了百步飞剑玉佩内的力量，又有噬鬼刀种作为主体，梁启生还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但是此刻他也顾不得考虑自己的情况，强行睁着萎靡不振的眼睛，抬头看向虚空。
……
那片弥漫的雾气，遮蔽了一切，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启生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精神高度集中，只是看上去越发虚弱。
那道意念剑体几乎将其体内九成以上的精神力抽取一空，想要让他再次释放这样的攻击，完全不可能了。
成败在此一举！
梁启生自然是非常紧张。
再说，这石家老祖作为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手中底牌之多，就算是弥天教主准备多年，手段尽出，也还是败了。
而且败得如此之惨，败得一败涂地，可见其恐怖程度。
“咳咳！”
就在梁启生警惕地注视着那片空间的时候，突然间，从弥漫雾气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咳嗽，直接将他吓了一跳。
“不好？”
“这老畜生那么难杀？百步飞剑一击意念剑诀都没有灭了他？！”
仅仅只是一声咳嗽，就让梁启生感觉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毕竟，他所动用的可是玉牌之中的“百步飞剑”。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家留下的手段，竟然也没有将那个老家伙直接杀死，实在是太小看这老怪物的生存力了。
之所以，他之前一直表现出紧张的状态，还是因为功德点一直没有增加。
他可是明白，这种作恶多端、凶残无比的老家伙，一旦干掉他，所获得的功德点，绝对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庞大数字。
既然系统面板没有获得功德点，那就代表着，对方并未真正的死亡。
“该死的两个小畜生，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哈哈哈，就差一点点，就被彻底的摧毁了，还好我另有准备一份保命手段！”
当周围的雾气消散之后，半空之中，扭曲如同漩涡，中间露出了石家老祖清晰的容貌。
其看上去扭曲如同恶鬼，更为重要的是，大幅缩水，其所表现出来的体形，只有之前的不到三分之一。
“小畜生啊，没有想到，你手里还掌握着仙家剑仙一脉的手段，差一点大意了。”
“该死的，你直接耗费了我大半的寿元，让我差点沦落为孤魂野鬼，我一定把你的精神抽出来，折磨一百年，不，两百年……一千年，折磨一千年！”
石家老祖经历过精神被切割的痛苦之后，表现出一种扭曲癫狂的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精神分裂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毕竟，谁活生生被斩灭掉三分之二的意识，还能够存活，都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显然，之前那道精神念剑并非无功而返，算是一举功成。
仅仅一道寒光，便将不可一世的石家老祖打落凡尘。
这也是石家老祖如此愤怒的原因。
就算是这次能够彻底完成血祭，建立起大黑天领域，他也需要漫长时间的恢复。
甚至很可能，会留下致命隐患。
毕竟，这种精神层面的伤害，最是难以弥补，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修复。
因此，他才会如此暴怒。
为了成功地转化为“魔”，他不惜直接吞噬自己同血脉的后裔子嗣族人，将他们变成祭品。
如此无情、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寿命可以献祭一切，而梁启生这个原本无足轻重，他甚至没有在乎的小辈，却阻止他迈向成功的最为重要的一步。
这无疑是最大的仇恨。
阻道之仇，不共戴天。
这一刻，石家老祖对于梁启生的恨意，甚至早已远远超过了弥天教主。
他将其当做了自己的死敌。
“该死的小畜生，我若是早知道你身上会有剑仙的力量，绝对不会……”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成了最后的胜利者，石家老祖更加狰狞起来。
其大喊大叫的模样，看上去极为疯狂，仿佛要将这数百年来承受的各种磨难，一并从内心中发泄出来似的。
就在石家老祖狰狞的大笑回荡在半空中的时候，突然间，梁启生脸色恢复了正常，他抬头看向虚空，口中发出冷漠的声音：
“哦？那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十分歹毒的声音响起。
其像是呢喃，像是诅咒，像是献祭，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清晰，到最后响彻整个虚空。
却见一圈红色虚影陡然崩溃，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无数红色的丝线。
如同蝌蚪，又如蚂蚁，其中掺杂着九种不同的恶狠狠的声音，正在疯狂诅咒。
那是弥天教主的九绝分身。
紧跟着，就是无数咒骂，仿佛一瞬间有成百上千人同时在虚空之中浮现，看向石家老祖，同时发出此生此世最凄厉、最怨毒、最不甘的诅咒誓言。
“怎么可能？”
“这……这是血脉怨咒！”
“遵循因果，逆转血脉，反噬源头……”
此刻，石家老祖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切，他不可置信，神经错乱，喃喃自语，然后表情狰狞，大喊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这群死人，你们这群死鬼，不过是一群蝼蚁，是老夫诞下的种子，一个个后辈血裔、孤魂野鬼，也敢反噬元祖，啊……”
他大声咒骂，仿佛陷入了狂乱之中，然后就见无数扭曲诡异的血纹，已经爬满了他整个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