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万物的起源。”
“我们世界的起源，是一份香肠煎蛋？”
“是啊。”
“怎么可能？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他脑海中的粒子飞速颤动着，几近崩溃。
“逻辑？你既然都看到了，还讲什么逻辑，它就在那，无需证明。”
“它的确在那……可是，为什么会是香肠煎蛋？为什么非要是香肠煎蛋？牛排不行吗？烤土豆片不行吗？方便面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质疑？”如心的声音在粒子中响起：“那份‘香肠煎蛋’就是这个宇宙的‘道’，道可道，非常道，你既已见道，又何须证道？”
“香肠煎蛋就是道？”属于店员的粒子震惊地喊道。
“它也可能不叫‘香肠煎蛋’，那是人类赋予它的名字……”
“不叫香肠煎蛋，那能叫什么？”
“随便你，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它——牛排。”
听着如心的解释，店员的内心突然迸发出一阵悲悯。
道，居然只是如此吗？
在窥见了世界的道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空虚。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属于他的粒子在这一刻进入了停滞。
然而，就在他即将放弃思考的瞬间，如心的粒子震荡再次令他打起了精神。
“别睡，还没带你玩呢。”
“玩什么？”
“做牛排啊，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既然没有牛排，自己做一份不就得了？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店员还不知如何回答，就见如心的身上开始冒出一些不同于绿色的光。
有白色的，像是破碎的羽毛。
有灰色的，像是黯淡的机壳。
有黑色的，像是深邃的混沌。
“你让我吃香肠煎蛋，我就不吃，我就要吃牛排，这世上没人能强迫我。”
在店员震惊的目光下，那些奇怪的光芒挤开了绿色光粒，缠绕到了香肠煎蛋上。
道，被如心给胁迫了！
“我说你是牛排，你就是牛排！不管你是不是，你都得是！”
在如心霸道的话语之下，那香肠煎蛋居然开始了扭曲，开始变得越来越“像”牛排。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店员看着那黑白灰相间的光，内心生出了一种比“窥见宇宙真相”更巨大的恐惧。
那种力量，正在强行解释“道”！
她在用个人的意志扭转天地之始的描述！
“听好了！我要吃牛排！明白了没！”
“明白了。”
道就这样明白了，变成了牛排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