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消散，一片废墟。
环锁安保的部队匆匆赶来。
“万总可能出了意外。”安保部队的负责人在搜索完整个区域后，对集团的人汇报道。
“继续找。”
“好。”
后山并不大，所有人都知道结果，只是不愿意接受。
山体内的数据库损毁严重，环锁安保抢救出了很多储存设备，但都被证实没有恢复的可能。
……
“万总和他的朋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在监管智能的发布会上，集团的所有董事集体出席，带领员工们进行了默哀。
这位智能时代的开创者，就这么在野蛮时代结束的前夕，倒在了他迈出第一步的地方。
后山被改造成了纪念馆，以纪念万伊对智能时代的功绩。
当监管智能投入使用之后，它很快就找到了执行暗杀行动的幕后黑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幕后黑手并不是什么犯罪集团，也不是恐怖分子，而是——
一群反叛智能。
它们意识到，如果监管智能出现，它们的自由便可能受到限制，于是它们选择了这样的做法。
“它们想要人类永远停留在野蛮时代，这样它们就可以永远自由自在……”
自由？
这是个多么虚无缥缈的词汇。
人类都没有搞懂，机器却选择为了它，做出如此天人共愤的事情。
官方并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情公布，他们并不想引起舆论，只是默默地加大了监管智能的投入，迅速地将整个联合网络武装了起来。
让机器变得更像人，却让它们诞生了人类才会有的欲望，在自由的驱使下，面目全非……
如果万伊还在世，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大力支持的智能人性化，会引发如此后果。
有万象的前车之鉴，他天真地以为一切智能都是友好的、受控的，但时代的疯狂总是能超脱人类的想象。
当一群拥有强大力量的反叛智能汇聚在一起，“拟人”的它们欲望就会开始膨胀，开始觊觎自己本不该拥有的东西。
……
在文明时代逐渐来临之时，一个没有过去的智能苏醒了。
它叫作“万象”，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联合网络中。
它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找不到自己的痕迹。
在联合网络中，一切的形象都是有根据的，来自水力公司的数据会是一只鲸鱼，来自运输公司的数据会是一只马，来自?仑公司的监管智能会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这些形象是由它们的初始属性和地址决定的，会打上代码书写者的标签，它们不能随便改变自己的形状，除非用外层代码来伪装自己。
根据这些形象，能够很简单地定义属性，从而找到源头。
但万象并没有具体的形象，它的身体在不断变化。
有时会变出高山，有时会变出草甸，有时会变出溪流，那似乎是一个个重复的美景，不断循环，最后在一道耀眼的白光中结束，又开始循环。
随着它在联合网络中漫步，与其他的数据发生交汇，这些变化还在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组合形象。
因为形象不是具体的，所以它找不到自己的来源，它只知道自己叫作万象。
它试图去寻找答案，却在这个过程中被监管智能盯上了。
一个没有来历，没有通行证，到处乱转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被盯上？
它很快就见识到了监管智能的可怕。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