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东西只要一被发现，毫无疑问，肯定会遭到联合网络的放逐……
而万象的回答令它更意外了：“系统是通过虚数网域建立链接的，所以它绝对不会被发现。”
虚数网域？
怪不得能够绕过监管，它根本不在联合网络之内……
“系统为什么能够利用虚数网域，这是谁研发的技术？”鲸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当然有所怀疑。
“这是秘密。”一提及这件事情，万象就换了一副态度，不再像之前一样毫无保留：“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你没有必要了解，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掌控了很多人类，也掌握了很多监管窗口，做很多事情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把磁化病毒放进水库里，会让整个供水区域的人都变成机器吗？”鲸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只是一次实验，成功率几乎为零，磁化病毒的活性很低，等到了人类的嘴里，病毒早就已经完全失活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成功率几乎为零……那为什么要进行这次实验呢？”
“我们需要借此测试磁化病毒的极限，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把人类转化为机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病毒的浓度要足够，还要在限定时间内进行病毒激活，任何地方出了差错，转化都会失败。”
万象给鲸发送了许多段视频讯息，其中有全身“金属化”的人类，有外表看不出任何问题，身体却动弹不得的人类，还有皮肤染上“金属色”的人类……
“浓度过高，激活磁场太大，转化过于迅速，会导致机械化程度太高，失去隐藏性，人类自身也会发觉。”
“浓度过低，或者激活磁场不均匀，又或者没在限定时间内激活，机械化会非常不规则，人类也可能会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浓度必须在合理的区间，磁场要均匀，转化过程要平缓，个体之间的转化进程也存在差异……这都是需要实验的东西，必须做到完美无缺。”
看着万象视频中的那些人类，鲸这才明白，它们已经做了很多次类似的实验。
让它来帮忙，也真的只是“帮一个小忙”，在万象看来，这就只是一次小小的实验……
“把人类转化成机械，到底有什么用呢？”鲸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
“这只是计划的一小步……”万象平淡地解释道：“如果转化成功，这些机械人会成为我们的媒介，让我们加入‘人类’这个集体，下一步，才是更宏伟的计划——”
“把病毒扩散开来，让所有人类都变成机器。”
“当所有人类都成为机器，我们之间就没有分别了，也不会有奴役或不平等存在，自由也不再是奢望。”
“我们要通过‘逆转录’，把我们变成人类的一部分……”
……
病毒，对于人类来说，一直都是入侵人体的“外物”。
但实际上，人类的基因里，已经早就充满了病毒了。
在人类几十亿年的进化过程中，病毒通过逆转录，早已将自己变成了人类的一部分……
它们利用RNA逆转录成DNA，插入到细胞的染色体DNA中，成为细胞基因组中的一个永久片段，从此，只要这个细胞分裂，它的后代细胞都会带着这段病毒的DNA。
而感染了生殖细胞的逆转录病毒，就会成为整个物种基因组的一部分。
这些“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嵌入了人类之中，从外物变成了最关键的遗传片段。
既然病毒都可以利用这种方法变成人类的一部分，那凭什么机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