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西门庆这一生,于其他事情或许算不得一流,更不是个勤勉之人。”
“但若论这世间的寻欢作乐之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西门庆若自认第二,便无人配称第一。”
沈风点了点头,对这话的真实程度并不深究。他沉吟片刻,开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既如此,那你可知道,这云梦城中,最大、最好的烟花之所,在何处?”
不等西门庆回答,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吴道成,却突然抢着开了口。
“大人!大人!这事儿问我便是!”他有些急切地凑上前来,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展现自己“地头蛇”价值的机会,“要说这云梦城最大的销金窟,那自然是城东‘醉梦大街’的‘天外天’了!那可是传承了上百年的老字号,楼高九层,里面养着来自西域、南疆、乃至东瀛的各色美人儿不下千人!但凡您能想到的乐子,那里应有尽有!”
哪知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西门庆却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鄙夷的嗤笑:“一个区区的县令幕僚,想来既非生于云梦又非长于云梦,又无半点财力,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妄评‘最大’‘最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天外天’?那种只要钱给够,连杀猪屠户都能进去凑个热闹的地方,也配称‘最大最好’?简直可笑!”
吴道成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瞬间涨红,却又偏偏不敢反驳。
他还真不是土生土长的云梦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到了云梦,成了县令幕僚。
若是其他人说“天外天”不好,他一定对此嗤之以鼻。
可如今说这话的人是肃州西门氏的子弟,吴道成心知恐怕自己是献丑了。
西门庆没有再理他,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沈风,眼神之中带着些自负与笑意,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场能够压过对方一头。
“看来大人也是想去云梦城体验一番,想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好去处’,你可算是真问对人了。”
他清了下嗓子,慢悠悠道:“这云梦城,如今最好、也最神秘的所在,当属一年前才悄然出现的……”
“‘极乐云楼’。”
“极乐云楼?”
“不错。”西门庆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回忆时的、病态的光芒,“那地方,不在城内,而在城外云梦泽深处的一座湖心岛上。没有请柬,你便是武道强者亲至,也寻不到入口。这极乐云楼的占地虽不算十分巨大,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天外天’那种地方能比的。”
“那里的酒,是埋在湖心底至少三十年的‘镜花水月’;那里的菜,有专门豢养的、以灵草为食的‘七彩锦鸡’;就连里面的姑娘,也根本不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这么说吧,”他瞥了一眼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吴道成,嘴角一挑,“‘天外天’里的那些所谓头牌,放在‘极乐云楼’,连端茶递水的资格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西门庆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那里,你可以见到任何你想见、却又在别处见不到的人。谈成任何你想谈、却又在别处谈不成的生意。”
“嘶——”这一下,就连沈风都有些吃惊了,他几乎瞬间便明白了这“极乐云楼”的独特之处!
吴道成却有些不服气道:“我在云梦城待了近十年,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西门庆终于舍得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这种地方……”
他哂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居高临下的傲慢。
“又岂是你这种升斗小民有资格知道的?”
“被邀请上‘极乐云楼’的每一位客人,都是层层筛选而来,若非是本公子今天告诉你,你就算再活几辈子,也休想知道‘极乐云楼’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