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一些距离相对近的,而且交通工具速度快的,比如玛莎大婶一家、摄影跟妆团队,都有小钓鱼艇或小汽艇,返回小镇也就二三十分钟时间而已,所以在天色快暗下来时,就一一和程砚之他们告别,当天就走了。
而一些路程远的,则要住宿到明天一早才回去。
所以次日一大清早,丰盛的早餐再次安排上,待客人们吃完,就一一送别。
程砚之按照中国的传统,在客人临走时,每个小孩都包了红包,然后客人们每家都有一份回礼。
昨天玛莎大婶他们离开时,她家的小孩,程砚之也是包了红包的,然后回礼自然也有。
因为这边没有送红包的习惯,所以买不到现成的,而是婚礼前几天,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用红纸卡自己制作的信封,写上了一些感谢和祝福的话。
无非是祝福孩子们茁壮快乐成长,对方家庭美满,阖家幸福之类的,里面也没多少卢布,也就188(折合人民币大约16元),图个利是而已。
不得不说,几乎每个孩子收到这种红包,都相当开心,因为这将是他们的零花钱。
……
令程砚之他们惊奇的是,婚礼结束后第二天的晚上,就气温骤降,天降鹅毛大雪。
只用了一个晚上时间,外面就银装素裹,积雪几十公分厚了。
凛冬,终于来临了。
部落的人都说,这次婚礼的时机选得恰恰好,晚一两天就是恶劣的天气,婚礼没有那么好的氛围,客人们往返也会相当不便。
外面雪没有停,仍旧在继续,程砚之闲着无事,便在家里做木工活,主要是制作鞋架。
阿丽娜和尤利娅则制作室内穿的袜子、靴子,以及厨房和出门的靴子。
居家款和室外款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软底,一个是硬底。
盖房子的木料其实还剩了许多,都架空堆积在木屋不远处,上面盖了防水帆布,也相当于一个简易库房了。
程砚之挑选的是西伯利亚红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做,地板上铺了一张剩下来的防水帆布,免得木屑溅落,弄脏了客厅。
他戴着半旧的围裙,手臂肌肉随着推刨的动作有力地起伏,刨刃过处,薄如蝉翼、卷曲如云的红褐色木花簌簌落下,在防水帆布上积了浅浅一层。
这些木屑,还可以留着用来引火。
此刻,一楼客厅的壁炉,里面的柴火正燃烧得劈啪作响,阿丽娜和尤利娅就在壁炉前席地而坐,一遍烤火,一边做着针线活。
而不远处,笔记本电脑开着,放着舒缓的音乐。
三人新婚燕尔,虽然没有怎么闲聊,但偶尔投向彼此的眼神,都蕴含了令人羡慕的柔情蜜意。
这场大雪,如同天神倾倒的白色绒毯,连绵不绝地覆盖了泰加林整整五天五夜。
有时候下得大,有时候下得小,但愣是没停过。
直到第六天清晨,风势渐歇,久违的、带着凛冽清寒的日光,终于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缝隙,斜斜地投射在耀眼的雪原上,反射出亿万点刺目的光斑。
又回到了去年的感觉。
去年,程砚之才刚来,住的还是租来的小木屋,没想到一年时间过去,不仅换了大房子,还将房东的两个女儿搞到手了。
这……何其幸福!
更加幸福是,他找到了老中医说的那两种“灵药”,而古方,似乎真的有效呢。
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状态。
“雪停了!”
早上起来,尤利娅第一个发现,像只雀跃的小鹿扑到窗边,鼻尖几乎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眼中闪烁着狩猎者特有的兴奋光芒,“哥哥,我们今天去试试那辆新买的雪地摩托吧?”
她早就想骑这辆摩托兜风了,现在终于等到了。
至于前几天不出门,是因为风雪太大,天气一直阴霾。
程砚之他们有吃有喝,自然不用顶着恶劣的天气出门。
之前准备了大量的食材,而结婚才用了三分之二不到,剩下的食物够他们一家三口吃好多天的。
而现在,雪后初晴,正是出去玩耍的好时机。
木屋的门被用力推开,一股裹挟着冰晶的寒气扑面而来,三人全副武装地出现在门口。
厚实的毛皮帽檐压低,护住额头和耳朵,羊毛围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因期待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手套是阿丽娜新缝的驯鹿皮加厚款。护目镜则必不可少,既能抵挡寒风,又能防范强烈的雪地反光,保护好视力。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去狩猎,毕竟家里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活儿。
比如,要先将前后两个阳台、两个露台上的积雪给清扫干净。
三人将枪放在门口,以便随时能取用,然后人手拿了一根大木铲子,开始干活。
程砚之和阿丽娜负责楼下,尤利娅则跑到了楼上,将两个阳台的积雪铲下来。
由于有挑空的屋檐遮挡,两个阳台上并没有太多的积雪。尤利娅三下五除二干完,就再次下来帮程砚之和阿丽娜清理露台。
三人都动作麻利,随着一块一块积雪被铲起,被抛到露台的下面,两处露台就被清理干净了。
随后,三人去勒拿河打水,因为家里的淡水快用完了。
雪地摩托就派上了用场。
装水也不再用铁皮桶了,而是换了容积更大的橡木桶。
之前请客买了八大桶橡木桶装伏特加,喝了五桶多,还剩两桶半,这样就有五个空的橡木桶,再加上之前盖房子的三个橡木桶,足足八个大桶,用来装水或者以后泡酒挺好。
但是程砚之用不了这么多,所以他送了三个大舅哥各一只,老丈人家两只。
此刻,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三人共骑一辆雪地摩托,后面拖着一个雪橇,上面放着两个橡木桶,三个铁皮桶,还有打冰窟窿用的螺纹钻和钢钎。
只是打水而已,所以仅仅带了一杆霰弹枪防身。
来到勒拿河,果然,整条河再次被冰封。
渔船一直停泊在小港口上,这时候也被冻住,程砚之他们爬上渔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特殊的状况,因此只是稍微清理了一下甲板上的积雪,并将冷冻舱和冰鲜舱给关掉了。
现在气温这么冷,这两个舱室其实已经不用开了,费那个电干啥。
随后,三人下了船,程砚之没敢将雪地摩托开到勒拿河深处,怕冰层不够厚,承受不住雪地摩托的重量,于是将摩托停在了岸边上。
三人拿着家伙什,慢慢摸索试探着上了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