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抱中的青石坳,鞭炮残留的硝烟味灶台里散发出的温暖烟火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祠堂门口宽敞的大坝上,早已摆开了数十张八仙桌,宴席正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大人们围坐闲话,孩童们追逐打闹,充满了乡土特有的热闹与活力。
何红蝉不出意外地又混成了孩子王,身后跟着一群年龄相仿的村童。
两个十多岁的何氏子弟,一个叫小军,一个叫国强,一步不离地跟在她左右。
他俩得了家里大人的严令,要好好护着这位金贵无比的远房堂妹、小姑姑——俩小保镖辈分还不一样。
两人小心的护着红蝉,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凑过来的狗都要挨一脚。
这时,之前那个因为何红蝉而收到红包的外村小男孩,怯生生地又走了过来。
他走到红蝉面前,送出了回礼——那是一个用竹篾和红纸糊成的小灯笼,红纸上还贴着一幅剪纸画。
何红蝉很喜欢,说了谢谢后就跑回妈妈身边,让大人帮她收着小灯笼。
艾薇接过来一看,浆糊都还没干透,显然是刚刚为了送给她而赶制出来的。
宴席的菜肴极具当地特色,大盘小碗摆得满满当当。
闽西八大干中,除了田鼠干没拿出来待客,其他全都亮相了。
艾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桌上的美食,目光最后落在了一盘深褐色的干制品上,她用筷子夹起一片仔细看了看,疑惑地问身旁的何言超:
“这明明是猪肝啊,为什么要叫‘猪胆干’?”
何言超笑着解释:“因为正宗的闽西猪胆干,在制作过程中会用到胆汁。当然,现在也有些做法不用胆汁了,但还是沿用这个名字。”
艾薇恍然,尝试着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着那复杂的味道。
世界另一边,柏林。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氛围与往年明显不同。柏林墙倒塌后的首次电影节,会场、影院周边都能看到售柏林墙碎片的摊贩。
关嘉慧就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小块,其中一面还着些许彩色涂料,那是著名的柏林墙涂鸦。
“这可是历史的见证呢。”她对着陪同的助理笑着说。
对于《黄金时代》的冲奖之路,何言超和香江电影海外的发行联盟早已布局。
从项目敲定开始,一套组合拳就开始了。
先是联系了欧洲的出版商,提前出版了萧红作品集的多语种版本,并重金聘请了数位在欧洲文学界颇有声望的作家、评论家撰写序言和推荐文章。电影还没拍完,萧红先在欧洲的文学评论圈、读者里“小火”了一把,为电影铺垫了良好的基础。
至于电影节奖项的公关,海外发行联盟的团队已经是轻车熟路。
此时的柏林电影节表演奖项设置比较特别,分为最佳个人表演奖和最联袂表演奖。
最佳个人表演奖不区分男女,竞争尤为激烈;而最联袂表演奖侧重于表彰那些对手戏演员组合。
今年,杰西卡·坦迪和摩根·弗里曼,在《为黛茜小姐开车》中贡献精彩对手戏,得奖呼声很高。
很明显,关嘉慧瞄准的正是最佳个人表演奖。
最终的结果揭晓,今年的柏林电影节大开“双黄蛋”。
最佳影片金熊奖同时颁给了两部电影:美国的《八音盒》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失翼灵雀》。
最佳影片银熊奖也由两部影片共享:苏联的《走出来》以及《黄金时代》。
而在备受关注的最佳个人表演奖上,再次爆出双黄蛋!
获奖者是一男一女:凭借在《缄默的代价》中有着惊人表现的英国演员伊恩·格伦——多年后,他将在《冰与火之歌》中饰演忠勇的乔拉·莫尔蒙爵士。
以及在《黄金时代》中完美诠释了萧红的关嘉慧。
关嘉慧站在领奖台上,手握银光闪闪的奖杯,用苦练多时的英语发表着感言。何言超没能亲来,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关注着。
早些时候,奥斯卡提名名单公布。《搏击俱乐部》不仅毫无悬念地入围了最佳外语片,更是破天荒地获得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提名。
不过在这个年代,欧洲电影在奥斯卡登顶最佳影片都还是天方夜谭,亚洲电影获得如此多项核心提名已极限,想复制几十年后《寄生虫》现象,还为时过早。
最佳外语片还是很有希望的,公关团队集中火力对其发起冲击。
而在香江本土,一年一度的电影梧桐奖颁奖礼也如期举行。
今年的最大赢家毫无悬念,依然是《搏击俱乐部》,一举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梁佳辉)和最佳剧本等多个重量级大奖。
金融方面,眼下的全球狂热追捧德国,最红火的股市莫过于西德。
大众、西门子、巴斯夫等工业巨头,股价涨得如同脱缰的野马,仿佛没有天花板。连带那些与人口增长、基础消费密切相关的行业,如食品、服装、医药等,股价也同样一路飙升,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