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专访一经刊出,立刻在华尔街引起轩然大波。质疑声也随之而来,不少分析师和市场人士指责何言超是“居心叵测”——东风资本持有巨额空头头寸,自然希望市场大跌,其言论不过是为了配合自身仓位而进行的市场操纵。
面对这些质疑,何言超不置可否,未做任何回应。他只是对东风资本纽约交易中心的全体交易员下达了指令:签署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最终阶段作战,启动!
首先,交易团队开始秘密平掉之前用于对冲的日股多头仓位,迅速回笼巨额资金。这些资金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被投入到对美股的新一轮做空行动中,进一步加大对多头压力。
十月五日,星期一,道琼斯指数全天暴跌3.2%;星期二,市场恐慌情绪蔓延,抛售有增无减,道指再次重挫3.6%。
十月七日,星期三。跌幅进一步扩大,单日下跌幅度突破4%,来到4.2%,恐慌指数飙升。
星期四,市场彻底陷入绝望,道指狂泻4.8%。
仅仅四个交易日,道琼斯指数累计跌幅已达惊人的15.8!市场的恐慌情绪已经达到了临界点,空气中弥漫着末日来临的气息。
对于索罗斯为首的量子一派来说,美股暴跌是坏消息,好消息是美股持续下行终于对于日股产生了足够的影响,日经指数也在跌跌不休。
索罗斯看到希望了,美股跌不要紧,只要日股开始大跌,他就能把之前损失的都赚回来。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何言超的策略。就算接下来如他所愿,日股跌幅超过美股,量子基金的最终盈利率也不可能比得上东风资本。
何言超在位于曼哈顿中城的东风资本办公室里,查看着历史数据对比。
在原时空的“黑色星期一”(10月19日)之前的一周,五个交易日累计跌幅大约是12%。
“这才四天,就跌了15.8%……”他低声自语,“看来,这次股灾来得要比历史上更大。”
一九八七年十月九日,星期五,农历寒露。
本周的最后一个交易日。纽约天气很好,但华尔街却有一种乌云压城的氛围。
早上九点整,开盘钟声如同丧钟般敲响。
几乎在瞬间,海量的卖单如同决堤的山洪,咆哮着冲入市场。
开盘仅仅几分钟,价格急速下跌,触发了大量机构设置的“投资组合保险”程序。
电脑程序开始自动、不计成本地疯狂抛售股票和股指期货合约。
程序化抛售导致价格进一步暴跌,从而触发更多程序的平仓指令……一个恐怖的“死亡螺旋”迅速形成,且不断自我强化。
连日暴跌累积的恐慌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被激活,更多的人选择加入抛售行列,试图逃离这场毁灭性的灾难,这进一步加剧了本就崩溃的市场状况。
交易所的报价系统开始延迟,交易处理速度远远跟不上抛盘速度。交易迟迟无法达成,看不到真实的市场价格,市场恐慌情绪爆发到了极点。
更多的抛盘涌入,交易系统近乎瘫痪,市场陷入了技术性的流动性枯竭,不是没有人接盘,而是想买都无法完成交易。
何言超站在交易室巨大的玻璃幕墙前,俯瞰着下方混乱不堪的交易大厅。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针刚刚走过九点四十分。
“才开盘四十多分钟,就已经这样了……果然比历史上的‘黑色星期一’更狠。看来,这个时空会被记住的,是‘黑色星期五’。”
另一边,索罗斯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他的美股多头仓过了已经平仓线,要么补缴保证金,要么割肉离场。
这个时候傻子才选择补缴,割肉又割不掉,所有交易陷入了停滞状态。
就算能交易,这个节骨眼,谁会来接盘多头仓?除非将价格砍到一个极低极低的地步。
索罗斯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场恐慌蔓延全球,让日股跌得更狠,直接跌穿地心,那样他还能回本。
何言超给香江打了个电话,通知许明德这边的情况。他早有安排,已经组织香江金管局、三大行、所有大券商筹集资金,准备应对“可能”的股灾。
好消息是东半球时间比西半球早,这个点香江、东京等市场都已收盘了。接下来是周六、周日,有两天时间缓冲。
坏消息是,下周一东半球依旧要先开盘,还是要在美股调整出结果前进行一天的交易。
重点就在接下来的两天,如何引导舆论,安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