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关嘉慧准时出现，精心打扮过，恢复了往日的明媚动人。她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何言超。
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在说：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
何言超没多废话，直接从西装内袋拿出一把崭新的车钥匙，推到她面前。
钥匙圈上，是醒目的“TOYOTA”皇冠标志。
“给你的。”
关嘉慧眼睛一亮，但看清标志后，那点亮光瞬间黯淡下来，嘴角也微微撇了一下。
丰田皇冠？在普通人眼里算是不错了，但在她关嘉慧的野心里，在何言超的身家面前，这算什么？
法拉利呢？保时捷呢？再不济也得是平治（奔驰）吧？
“丰田啊？”
她的声音拖得有点长，失望毫不掩饰。
何言超抬眼，目光平静无波，“你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正好趁休假这段时间去学车，考驾照。怎么，不满意？想要更好的？”
关嘉慧立刻捕捉到那点质问的意思，心头有些慌，脸上却堆起甜笑：
“哪有啦何生，谢谢您的车！只是…我现在租房子住，地方又小，找个车位都难，有车也没地方放呀。”
她眨着大眼睛，暗示再明显不过——车有了，房呢？
何言超看着关嘉慧，那眼神仿佛在说“果然来了”。他点点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这就想要房子了？行。”
关嘉慧心头一喜。
“我之前在元朗有套公寓，现在空着。你要是不嫌远，就给你住吧。地方够大，车位也有。”
元朗？关嘉慧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元朗！那是新界！离中环、离尖沙咀、离她梦想中的半山豪宅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是何言超住过的，条件肯定不差。但…位置！位置才是关键！
这跟她想象中的“补偿”差得太远了。车是普通的丰田皇冠，房是偏远的新界公寓…加起来是值不少钱，可就是不够“完美”，不够彰显她在他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电光火石间，关嘉慧彻底明白了。
这个男人，就是在“钓”着她。他看到了她的野心，她的价值，也愿意给甜头，但绝不会一次喂饱。
他精准地控制着分寸，永远让她觉得“差一点”，永远有下一个目标需要她踮起脚尖去够——更好的车，更好的地段的房子。
关嘉慧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拿起那把丰田钥匙，在指尖转了转，露出个娇蛮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
“好吧，丰田就丰田，元朗就元朗！总比没有强。不过何生…”
她身站起来，上身前倾越过办公桌，指着自己嘴唇撒娇道：“这次，总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了吧？”
说完，她就嘟起了嘴。上次索吻不成，何言超只亲了她脸颊，这次总该更进一步了吧。
“得寸进尺，房和吻，选一个。”
意思很明显，今天本来只有车的。
关嘉慧果断缩了回去，一个吻和一套公寓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关嘉慧悻悻地坐回椅子上，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
眼珠一转，她找到了新的话题切入点。她扮出一副寻求认可的表情表情问道：
“何生，你说我这次在《门徒》里的表演……够不够格拿影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