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儿？
听到这话，舒畅猛地抬头，显然也愣了一下，她真没想到陈渊会这么问，
在犹豫几秒后，这才吞吞吐吐道：“北…北洼路那边…”
“那地方公交早没了，这天气，出租车都够呛。”
小陈总相当霸道，也没商量，直接对小姑娘道：“收拾东西，我送你。”
“不用不用！陈老师，太麻烦了！”
舒畅慌忙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一个劲儿地摆手。
一开始她还不清楚，可是在这里呆这么久，明眼人都知道陈老师背景不一般。
试想想，纵观整个京都地区，有几个年轻人能让张艺某客客气气，还一口一个“陈老板”之类，脸上还笑嘻嘻。
这一幕舒畅不敢想，也没见过，反正陈老师不是一般人就对了。
当然，随着两人关系的拉近，有时候张艺谋也喊陈老师小陈同志之类的。
陈渊还是喜欢别人喊他陈老师，他是真想继承陈老师的衣钵，将这门技术发扬光大。
他关注这么多美女，倒不是真有那么好色恶，纯粹是集邮上瘾，都重生了肯定要集邮啊。
“我…我能走回去，真的不远…”
舒畅脸色一红，很明显有些尴尬，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年纪很小却成熟，知道不能麻烦别人，更何况是能决定自己命运陈老师。
见状陈渊也没废话，而是打断她语气毋庸置疑。
“外面零下十几度，刮风下雪，赶紧的，别磨蹭。”
他径直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夹着雪沫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舒畅打了个哆嗦。
舒畅不敢再推辞，心脏怦怦直跳，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窘的。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椅子上那个旧帆布书包，低着头，小步快走跟上陈渊。
走廊里没灯，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照着。
陈渊的车是那辆老雅阁，此刻就停在艺术楼前的空地上，才几个小时的功夫，车顶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京都的雪就是这么不讲理，说下就下，一下就不停。
再加上此时临近春节，就算公交车能运营，大概也会早收工，至于出租车基本不用指望。
他大步朝前，一把拉开车门，自己先钻进去发动车子。
轰~
顷刻间引擎启动，车灯划破雪夜，两道卤素灯光照亮眼前纷飞的雪片。
陈渊摇下车窗，对着还在雪中犹豫的舒畅大喊，
“愣着干什么！上车！”
“哦~”
舒畅像是被他的声音推了一把，赶紧小跑过来，拉开副驾的门，笨拙地爬上车。
陈渊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年纪还小，坐一坐也没什么关系。
很快，一股混合着日系特有皮革味道的热风袭来，跟她身上的寒气恰好撞在一起，舒畅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下午出来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想到晚上会有暴风雪，这会可真是冻得够呛。
舒畅缩了缩身子，鼻子也因为受了寒风被冻得通红。
她将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压在腿上，不敢碰车里任何东西。
很快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和残酷的雪，车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有暖风口的呼呼声。
陈渊熟练地起步挂挡，车子碾过积雪，缓缓驶出央戏。
由于下了雪，路况也不好，再加上陈渊对京都也不熟，因此速度不快，走了好久才到舒畅家所在的位置。
“给我指一下路。”陈渊忽然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啊？哦！”
舒畅吓了一跳，慌忙应声，“前…前面路口右转。”
她声音发紧，生怕惹陈老师不高兴。
车子按照她的指引，拐进一条更窄的街道。两旁是老旧的居民楼，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偶尔能看到窗边晃动的人影。
“第几个门？”陈渊又问，目光扫过路边紧闭的单元门。
“就…就前面那个，灰墙，门口有棵歪脖子树那个。”舒畅指着前方一个单元门洞，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到。
陈渊把车稳稳停在单元门前的路边。
此时雪还在下，风小了些。他熄了火，车内瞬间只剩下暖气的声音和舒畅自己咚咚的心跳。
“到了。”
“谢…谢谢陈老师！”舒畅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去解安全带，扣子似乎跟她作对，按了好几下才弹开。她拉开车门，一股冰冷的空气立刻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