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之后,陶桑改身上气势徒然一变,普通,平凡,就像是一个市井小民一样。
但他的剑却是一改之前的平凡,不再以铁色示人,而是银光乍现。
“我十岁习剑,二十一岁下山,往后十五年,一事无成,来来往往,不过碎银几两。”
“遇事不决,不敢以剑问;路逢不平,不敢以剑出,侠骨柔肠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唯独这碎银几两……有心酸要道。”
陶桑改一剑平压,剑未至身,竟然就让陈尘矮了身子,仿佛千钧在担。
变蛇,逃不出。
变龙,飞不起。
变鹤,立不住。
变虎,负不动。
变豹,挣不脱。
三尺剑如三两银,劳形而伤身,开始只是不顶用,后面陈尘慢慢用不出了,一股有劲无力使的感觉萦绕在他的身上。
当那把剑放到他肩头的时候,更是险些将这位的腰压断。
“我认输。”
随着陈尘认输,陶桑改手上的剑也恢复到了之前的铁色,他深呼了一口气,将陈尘扶了起来。
拱手道:
“承让。”
……
陶桑改成了新的擂主,守擂时间重新计算。
在擂台东面有专门记时的人,过一个时辰,他就在木排上添一笔,添够十二笔,就可得那星宿牌号。
后面上去的几个人也没能打过陶桑改,陈尘今天已经守擂守了三个时辰了,不出意外的话,陶桑改不会比他短。
他那三两碎银剑一出,不见谁能抗住。
你能吃练武的苦,能吃生活的苦吗?
吃不住。
这一剑十五年的沧桑,扛得住算你抗压能力强。
别说,你还真别说,在陶桑改守擂守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还真就上来了这么一个抗压王。
他不止破了陶桑改的侠骨柔肠剑,还顶住了他二阶段的爆发。
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乞丐,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号,佝偻的腰像是吹一下就会断,但三两碎银剑与其对攻十招都没能让他的腰稍弯一分。
陶桑改使用三两岁银剑的时候已经不是禹山派的那个路数了,而是充满一种大巧不工的感觉,可对面好像比他更大巧不工。
一根打狗棍,打的陶桑改满头是包。
“嗷嗷嗷”的就跑了下来。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观战的人里已经有人猜测是不是哪个宗师到了,毕竟在别的擂台也见过……一般宗师登场,接下来就不用看了。
陶桑改下台之后暗骂一声晦气,拽住孟少陵就要往外走。
“别待这儿浪费时间了,咱们找个其他好打的擂台。”
可惜,他拽了半天没拽动。
“不必。”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陶桑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回椅子上了。
而他身边那位“大款”,已经不知何时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