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之后,刘使君身后那群学生都对着孟少陵议论纷纷。
“他就是孟少陵,听说是如今国内最强的神术者。”
“他绝对已经是三阶神术者了,不然不可能战胜剑圣!”
“三阶神术者啊……我导师也就是这个水平了,他在学校牛的跟什么似的,一学期的课他能旷一大半。”
“我要是三阶我比你导师牛逼,毕业的时候一届最多也就两三个人能突破三阶,都会收到留校的邀请,混到这种程度,你不上课学分都是满的。”
“你们还把这位当学生呢?我听说他已经成了皇上册封的两江总督!”
“怪不得把靠岸的地方选在两江,原来他就是接应我们的人。”
“他座下的那个天马好漂亮啊,我以前只在骑士团出巡的时候见过,没长翅膀的天马是二阶灵器,他这种会飞,应该是三阶灵器吧!”
“他把骑士团都给灭了,你说呢?”
有人仅仅只是比别人提前回国一年,身份的差距就已然天差地别。
正是因为他这个先例在此,所以刘使君此行才会这么顺利,毕竟谁都想成为下一个两江总督,谁都想在低端局混一个风生水起。
洋人那边对局强度太高,毕业仅仅一年,很多人就混不下去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神术并不能带给他们太多特权,连早上迟到了都要被老板骂一个狗血淋头,时不时还能在街头看见两帮神术者帮派乱斗,一不小心就溅一身血。
警局在执法时会因为他们的肤色而不听他们的道理,洋人高端的神术者组织也会因为他们的肤色而拒绝他们所投的简历。
冰冷的现实告诉他们……你们并不是多么重要。
除了一年前那个苦苦哀求的刘使君,没有一个人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重要的。
回国就不一样了。
很可能一郡、一州之地,都未必会有一个本土的神术者,他们回去就是香饽饽,回去就是高官厚禄。
孟少陵知道,第二批回国的人里,很多人都抱有这种心思。
这群人所谓的救国,是不纯粹的。
他更知道,这群人里埋了不少的钉子,早在临清告诉他刘使君此行目标的时候他就判断过——
这群人里,卧底比忠臣多。
面对这群学生的攀谈、结交,孟少陵显得很冷淡,他只是推开人群,去找另一个故人。
武教头和船长他们待在最后面,他们的状态看起来比刘使君还要糟糕。
每个人都在流血,裸露在外的焦皮是被炸伤的痕迹,强壮魁梧的武教头终究还是被子弹这种东西摧垮了精气神。
整个人的脸略显苍白。
“怎么闹的?”
孟少陵走上去帮他点了几个穴位,想要帮他止血,然而根本没用。
“别试了,有一颗子弹就在我大穴里留着呢。”武教头艰难的站了起来,他指了指身后的那艘汽船。
这艘隶属于宰相府的汽船也是伤痕累累,那是被炮火洗礼过的痕迹。
“这次运气好,没遇到风暴,但是有三艘战舰在追我们,一艘巡洋舰,两艘炮舰,咬得很紧。”
“咱这宰相府的船还是差了点。”
“玛的!还是得组建自己的水军,洋人追起来和疯狗一样,根本不顾及追到了哪里,咱们但凡有一支成形的、能打的舰队,他们都不敢这么追。”
武教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铁盒子,盒子里是洋人那边非常流行的卷烟。
他颤颤巍巍的点着,缓缓吐了一口,心里那股憋屈才下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