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赧租界的入口,十六个背着长枪的安保队在此设卡,筛选着可以进出入租界的高端人士。
——其实就是收钱放行。
他们故意将程序搞的很繁琐,又是登记,又是调查,又是办证的,就是为了让那些人觉得自己的钱花的很值。
就算是一县县令想要进租界,他们也能用这一套手续卡他半个月,收他百两银。
今日的租界入口处依旧是人满为患,数不清的人因为各种理由想要进来,安保队照常走流程,卡着钱放行。
“兵爷,我哥哥重病,咱鲁赧只有租界里有一家能做手术的医院,您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一个背着哥哥的驼背男孩跪在地上,求安保队能让他进去。
然而他没钱给这些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去?
两个安保队的人用枪把他架到了一旁,安保队队长向着远处挥手。
“下一个。”
一个背着长刀的男子走了上来。
“通行证?”安保队队长照常走流程。
那人从腰间摸索了一番,安保队队长以为他是在摸钱,脸色刚要转喜。
下一刻,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就是通行证。”
眼看长官被劫持,安保队的所有人立马拉栓,对准了那个不速之客,给足了他压迫感。
然而身后排长队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疏散,轰轰隆隆的车队开了过来,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从车上跳下来,几百杆枪同时对准了租界入口的洋枪队。
为首的苏灿已拿着喇叭喊道:“总督巡察,谁敢造次?”
“我只数三个数,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总督?
如今的两江只有一个总督,是谁不必多说。
安保队队长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瞳孔猛地扩大,疯狂的向周围喊道:“放枪!放枪!”
事实上就算是队长不这么说他那些队员们也打算放枪投降了。
他们也就是个举着枪的花架子,从来只有他们用枪对准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对准,心里一点底气没有。
哐哐哐……枪都扔地上了。
背着刀的男人率先走进,身后的车队缓慢跟上。
他们刚踏入租界没多久,一个戴着单片眼镜,学者打扮的洋人就挡住了他们。
“这里是租界,你们要干什么?(洋文)”
“按照条约,你们的军队不能开进来!”
他是鲁赧这片租界的领事,负责管理整个租界的大小事务。
面对这位中萍领事的质问,孟少陵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摊开,读了起来。
“中萍人Bruce,侵犯有夫之妇梅芳,杀害其夫其子,按我朝律例,当斩。”
“中萍人Elliot,为了修炼血骨类型神术,以血祭邪法,连续杀害王二狗、李三月……等二十一位无辜百姓,按律当斩。”
“中萍人ey,犯下柳家灭门案,得银五万两,按律当斩。”
“中萍人……”
孟少陵连述洋人所犯案件二十一件,来意已经无比清晰。
“我要带走他们,给他们应该有的结局。”
“希望领事配合,主动将这些人交出来,不要闹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