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这个笑容,多少带点玩味在里面。
他确认了一遍。
“什么都愿意配合?”
“什么都愿意配合。”褚唤之还是这个回答。
“好!”孟少陵拉起褚唤之的袖子就往门外走去,“那我们今日就去剿匪,点兵十万,今日我要荡平北曲江两岸!”
这话吓得褚唤之面色一变,他反手扯回自己的袖子,停了下来。
“这……我怕是给不了孟大人这么多兵。”
“为什么?”
“各地洋枪队几乎独立,我很难调遣的动他们。”
“那其他郡兵什么的呢?”
“这……各地郡守也未必听我的。”
褚唤之面露难色。
这还不是纯卖惨,他是真调不动那么多人。
但凡他真的有能力在两江这个地理位置坐稳,让下面人都听自己的,那他现在就是大苍最大的割据势力,随时都可以振臂高呼,进京勤王。
正因为没那个能力,干不了黄袍加身的事儿,他才在这儿安安稳稳的做州牧的。
闻言孟少陵也没难为他,只是换了件需要他配合的事情。
“陪我去吃顿饭。”
“诶?”
……
没人能想到,孟少陵从走出那间犯了命案的酒楼,到再次回来,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
他点了同样的菜,包了同样的包间,就连坐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菜上齐之后,孟少陵并没有动筷,而是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褚唤之。
褚州牧一大把年纪了,被他盯的汗流浃背,动筷子不是,不动筷子也不是。
他活这么大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让他如坐针毡的饭局。
“您……怎么不吃啊?”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话。
孟少陵淡定道:“哦,没事儿,褚大人不必在意。”
“我不饿,你吃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褚唤之哪儿敢就这么开吃啊?
他当年当县令的时候,也参加过一场饭局,那时候一位宴请他们的郡守对他们一群县令说了差不多同样的话。
全场就他旁边那个傻子动筷子了。
后来,那个傻子就被调去了最偏远的山县,听说三年不到就死了。
褚唤之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判断出了什么饭该吃,什么饭不该吃。
这一次,他的选择还是和之前一样,放停了筷子。
这时候等待上官张嘴说事的只能算是平才。
张嘴递梯子,能递到上官嘴里的,那才是官场的高才。
“孟大人,您不饿,是因为刚吃过饭?是不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招待不周,惹您生气了?”
“需不需要我……去帮您换一换口味?”
也许这样您就有胃口和我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