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讪讪笑了两下，没有说话。
这本就在孟少陵的预料之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毁掉了手上最后一个无用的灵器，并随手把掉落的晶簇扔给了黄慧林。
谁值得投资他还是分得清的。
投资黄状元，她能在关键时候给我挡枪，给我换命。
投资李自然？
他凭什么又帮我挡枪呢？
孟少陵和白莲教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合作，这个梦想成为“教会”一样存在的组织，注定不可能永远和他同路。
他和黄状元叫战友，但和李自然他们只能叫做同伙。
现在没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都是因为“忌惮”，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说到忌惮……孟少陵忽然看向郭轻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的诅咒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是无解的，你就没想过杀皇帝吗？”
毕竟白莲教也没想着让那位好过，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想过，也试过。”郭轻歌遗憾的说道：“可惜失败了，那个昏君身上似乎存在一种隐形的庇护之力，诅咒打不过去。”
黄慧林问道：“是因为龙脉什么的？还是天意庇护？”
郭轻歌和李自然对视了一眼，忽而捧腹大笑。
“我的大小姐哎，这世间哪儿有什么龙脉？又哪有什么天意？”
“狗皇帝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他那个洋人教父在护着他而已。”
黄状元被他们笑的憋红了脸，这个喜欢看武侠小说的姑娘总是想着书里的那些设定，再厉害的侠客，都不敢轻易对皇帝动手。
究其原因：
皇帝背负着天命，杀了他就会天下大乱。
要么就是，龙脉庇护，祖宗庇佑，谁都杀不了他。
这都是皇权深入人心的后果。
现实和这些完全不同，皇帝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能影响到的东西只和他的权力有关。
而现在他的权力动荡，自然也就只能依赖一些别的东西了。
“教父……”孟少陵喃喃了一声。
在游戏里从未出过手的一个背景NPC，竟然也是一个神术者，而且阶位还不低，能帮皇帝挡住郭轻歌的诅咒。
这似乎能解释，在后来那场动荡的京城风云中，昏君为什么能活下来，还搞出了两次复辟事件。
就是不知道，昏君如此依赖那个教父，这次发现对方并没有履约带给他金苹果，会不会翻脸？
神父当然会辩解是白莲教干的，他已经发货了，只是半路被劫了而已。
他能拿出很多证据，来证明这场袭击就是白莲教做的。
但没用，他是神术者，他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是逆常理的，他完全可以自导自演，弄丢这十个金苹果，做成一个收钱而不发货的局。
以孟少陵对那个狭隘且多疑的昏君的了解，他一定会这么想。
猜疑，或许即将产生。